霧嬰感到此事很有趣,細想下又覺得駭然——以軒轅秋實這種高手,竟會被人在半夜剃光了頭發而不自知,若不是用了迷藥,就是下手之人手段高明到離奇的地步。
“做下此事的人隻是剃了他的頭發,又沒有做出傷害他的事,似乎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他怎麼鬨這麼大動靜?還有,你怎麼知道真正動手的人沒有被拿到?也許已經被捉在大牢裡,而他們找不出來而已。”
“這次剃光頭發就算是在玩笑,可是難保下次不會剃了他的腦袋,他位高權重,怎能不因此擔心?至於為何沒有抓住真正的凶手,因為據屬下推測,剃了他頭發之人,當時他的親近之人,不一定有什麼惡意,更有可能隻是一次警告。”
“什麼意思?”霧嬰不明白。
“據我打聽所得,這軒轅秋實的夫人來頭不小,她名叫夕瑤光,夕瑤光本人也並沒有什麼了不得,可是她有個姐姐名叫夕瑤波,在無色庵出家,聽說乃是無色庵庵主若虛的親傳弟子。主帥當知夕瑤光的來頭了吧。”
霧嬰倒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他想起了自己所去過的天下最有名的三寺一庵中無音寺和無形寺,他們的住持分彆是玄渡和幻象,玄渡救活了瀕死的自己,又傳授給了他如夢令的武功,而幻象則是窮桑的後人,讓他兩次陷入幻境,連紫炎都給偷走了。
無相寺的鏡塵他沒有見過,不知如何,想來水平應該差不多。
而若虛能和玄渡以及幻象二人平等論之,當然也是超然之人,甚至因為她為女子,說不定已經被人低估了,若虛的親傳弟子,當然也是厲害到不行的人。
霧嬰問道:“夕瑤光來頭不小,和軒轅秋實被剃了頭,又有什麼關係?”
畢方羽說道:“這軒轅秋實十分懼內,可是又喜歡偷腥,據說在外麵有著幾個相好,隻是瞞過了夕瑤光,你想,要是夕瑤光發現了他的醜事,會不會做出此事呢?”
“很有可能,可是軒轅秋實既然怕她,她直接說不就行了,為何做下這事呢?”
“或者讓他對著鏡子時能夠記得,自己還有個同樣光頭的厲害姐姐吧。”
霧嬰哈哈大笑:“這種提示也未免太笨了,不過你說得沒錯,這夕瑤光確實是最有可能下手,而又不讓他覺察到的人,不過就算如此,被人用刀子在頭皮上刮來刮去,也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難道這軒轅秋實睡覺睡得很死麼?”
“夕瑤光可以在他的飯菜中下迷藥啊。”
霧嬰恍然:“除此以外呢?還有什麼事情?”
“由於此事的發生,現在城中的人都人心惶惶,怕自己被冤枉而陷入大牢,城中百姓之心不穩,有一些不堪壓迫的人,甚至想衝擊城門,不過沒有成功。主帥要是想趁機攻城,此時或者就是個機會。”
霧嬰歎了口氣問道:“你回望月城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隊大軍經過?”
畢方羽點了點頭:“看到此軍人人垂頭喪氣,可是人數不少,約莫五萬人左右,是否已經和我們望月城開過戰了?”
“你離城在外,尚不知這裡發生的事,那是嬴無慮所帶領的朱雀軍,他剛剛在咱們城下吃了大虧,這次肯定選擇退守煙波城,若果朱雀軍不是選擇退回煙波城而是彆的城,你的消息到足以考慮這種情況,可是現在他們多出了五萬多人的守城軍,我們的兵力又隻剩下四萬多人,強攻之下,難言必勝,即使打贏了也將損失慘重,殊不合算,不過,還是辛苦你提供的消息了。”
畢方羽點了點頭:“這不算什麼,不過,主帥有沒有考慮過利用此事,挑撥軒轅秋實和無色庵之間的矛盾,然後咱們坐享漁翁之利?”
霧嬰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能夠讓夕瑤光的姐姐夕瑤波帶著無色庵的人來找軒轅秋實的麻煩,自己好趁亂渾水摸魚。
可是想要這麼做麵臨兩件難題。
一是嬴無慮此人雖然不是複姓軒轅,可是他是先王的大舅子,也是軒轅穹廬的舅舅,他入住煙波城以後,這座城到底是由嬴無慮做主還是由軒轅秋實做主,都很難說,就算軒轅秋實依舊是城主,他能居中起到多少作用還不清楚,彆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就不值了。
二是自己壓根不認識夕瑤波,以夕瑤光無色庵主持的身份,想要讓她配合自己,那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儘管如此想,他不想敗了畢方羽的興致。
“我會和將領們好好商量一下此事,你連夜趕來,實在太辛苦了,人來,帶著這位兄弟去吃頓好的,然後安排他好好休息。”
等畢方羽離去後,霧嬰感到非常困倦,又接著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