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他們終於來到了窮極山,霧嬰跟嘎恭和雲遮月商量。
去無相寺拿到赤焰之光,最好是求來而非強搶。
霧嬰覺得怎麼做都難,最後決定先禮後兵,由他和雲遮月先上山,去找鏡塵和尚談談。
一般的高僧都以眾生性命為貴,赤焰之光雖然珍貴,畢竟隻是身外之物,隻是如何能夠說動他,才是讓人頭疼的。
嘎恭帶著這支千人隊隱藏在窮極山的山林中,一路行來,他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弓箭兵打起獵來比彆的士兵更為容易,因為人人都是高明的射手,隻是為了果腹,實在是輕而易舉。
霧嬰叮囑嘎恭,一定要約束好士兵,不要和附近的人起了衝突。
嘎恭說道:“為了銀月首領,主帥就放心吧。”
霧嬰和雲遮月向無相寺走去。
窮極山比摩雲山更高,隻有一條蜿蜒的山路通向上麵,路上沒有見到什麼人,可見無相寺和無色庵不同,前來拜佛的人不多,又向上行了半日,霧嬰才知道為何人少了,因為無相寺所在的地方非常高,而且山道難行,拜個佛都要這麼難,來的人自然少了。
等到兩人都生出疑惑,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路時,終在層巒疊翠間隱約看到寺廟的一角。
二人大喜下衝了過去,又走了裡許路,無相寺的真容才出現在他們眼前——
和其他的寺院不同的是,無相寺是建在一片懸崖之上,寺院的圍牆和山壁連接,看起來就像懸崖被掏空了一部分,而建成的此寺。
天下三寺一庵各有特色,尤以無相寺最為特彆,看到無相寺,霧嬰就想起了雲頂城,雲頂城是雄城,那麼這座寺院就是雄寺了。
沿著山道又行了半天,霧嬰和雲遮月才來到寺門前,他們回過頭來向山下看去,整個大地仿佛就在腳下,視線延伸到極遠處,山風拂來,讓人胸襟為之一寬。
寺門敞開,並沒有什麼和尚在此看守,似乎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他們在山腰時,從下麵向上看,就已經看到了其中一間寺廟最為宏偉,看來如果赤炎之光是他們的鎮寺之寶,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間寺廟裡。
進了寺門,裡麵是一片開闊的院子,有兩名僧人在一旁掃地。
霧嬰想起自己求道時去過的無形寺,當時也看到僧人在掃地,最後發覺那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幻覺,他暗中咬了咬舌頭,感到疼痛,分辨出這兩名僧人都是真實的,並非他想象出來的。
當然,雲遮月也在旁邊,自然不會是假的。
兩人問其中一名僧人:“不知鏡塵住持在什麼地方?”
“不知二位找住持何事?”一名僧人問道。
霧嬰不想跟他直說自己就是奔著赤焰之光而來,所以含糊地說道:“找他是為我解惑。”
這名僧人點了點頭,指著一條小路說道:“沿著這堵牆的路一直向前走,走到儘頭右轉,能看到一排樹,樹對麵有一間紅色門的禪房,住持就在那裡。”
霧嬰道了謝,和雲遮月一起走了過去。
兩扇紅色的門向外開著,一位年輕的和尚麵朝門外盤腿坐著,至少從表麵看起來十分年輕。
霧嬰都有些懷疑他並非鏡塵,因為鏡塵已經做無相寺的住持已經多年,若非佛法深湛怎能做到住持的位置?
而佛法深湛絕非是那種可以豁然領悟的事物,是需要閱讀大量經書,需要通過無數的領悟才能做到。
剛來到禪房門外,霧嬰就感覺到一陣強大的氣場自門內傳出,這年輕和尚竟有這麼強大的氣場!
想起自己在摘星山上遇見的不爭道長,他也是看著年輕,其實已經很老了,這是一種修為到了極深地步的一種返老還童的現象。
眼前這位鏡塵和尚——如果他真是鏡塵的話,那麼他的道行則更為深厚,因為他顯得更為年輕。
鏡塵見到兩人前來,起身走到門外。
霧嬰見他臉露微笑,給人以非常慈祥的感覺,讓霧嬰原本沉鬱的心情也跟著變得愉悅起來。
他還沒有說話,鏡塵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