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遮月看他雙手比劃,幾乎入了魔,忍不住提醒他:“千萬不要認為他說什麼字,就會使出什麼樣的手印,因為九字真言注重的應是心法,而非字的本身,若要從這裡找他的出招,萬一他換成了彆的字,你就無計可施了。”
霧嬰愕然:“難道其他的字也可以?”
雲遮月點了點頭:“字隻是一種說法,我今日站在前院,都聽到了他吐出真言時,頭腦有些眩暈,看來,重點還是在他將元氣和聲音相融合,震人心魄,讓人還未交手,現在氣勢上被他鎮住,再出手就難免束手束腳了。”
霧嬰大感頭疼,剛剛似乎抓摸到一點皮毛,經雲遮月這麼一解釋,卻變得更加糊塗,乾想下去什麼用都沒有,看來若不能憑借他所說的話來分辨他用的是什麼手印,隻能憑感覺隨機應變了。
胡亂吃了些山中打來的獵物,他們一行人便睡了,霧嬰腦中一直在想這九種手印,直到月上山頭,這才睡著。
第二天起來,他吃得飽飽的,然後和雲遮月再次來到無形寺。
無形寺的寺門依然敞開,他熟門熟路,不用指點,便徑直向鏡塵的屋子走去。
雲遮月自然還是留在了後院,沒有跟過去。
鏡塵見到霧嬰,有些驚訝:“看來你複原的很快,精神十足,但還是不死心,是麼?”
霧嬰心中尊重他,向他行了個禮:“好叫大師得知,我是不死不休。”
“可是我說過的話也不能不算,你隻要能夠打敗我,我就給你赤焰之光,其他的你就不用想了。”
霧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拔出離炎劍,這次決定自己先出手。
他和離炎劍同時燃起紫炎,來到山上不過一日一夜間,但通過這裡的純淨元氣,霧嬰感到自己的紫炎似乎變得更旺了。
離炎劍在他手中劃出了一道劍影,向鏡塵斬去,他連如夢令都不用了。
鏡塵見他連最拿手的如夢令都不用,不知是過於自信,還是怎的,但看到霧嬰信心滿滿的樣子,他也不敢大意,雙手結印,猛然口吐:
“列!”
這是智拳印!
鏡塵似乎沒有想過霧嬰會懂得九字真言,所以也並沒有用什麼花招。
隨著“列”字吐出,霧嬰感到自己所有的行動都瞞不過鏡塵的眼睛,自己的一切企圖似乎都被他看穿。
在這一瞬間,霧嬰迫自己什麼都不去想,隻是用身體驅使離炎劍向對方要害砍去。
鏡塵的拳法也同時擊在霧嬰的離炎劍上,一陣陣元氣突破霧嬰的紫炎,向他體內轟去!
這些元氣忽急忽緩,忽重忽輕,讓霧嬰不知如何抵擋才是,幸而他這次出招隻用了一半的力氣,還留了一半的力氣在體內用以抵擋鏡塵的攻擊。
即便如此,霧嬰還是被他一拳擊得連退數歩,不過比起前一日被打得重傷的場景,那是表現得好多了,至少離炎也沒有熄滅。
鏡塵醒悟他這一夜想出來對付自己的招數,禁不住對他另眼相看。
“你很聰明,懂得保留一部分實力來應對我,你再試試這一招。”
鏡塵雙手急速地結印,同時口中連吐兩字:
“在!”
“前!”
這是日輪印和寶瓶印!
日輪印乃是擊潰霧嬰的精神,讓他的元氣忽然不受自己控製般在體內亂竄,接著寶瓶印乃是將霧嬰散亂的元氣進行吸收,然後再擊出。
和昨日內縛印與外縛印兩印連使不同,內縛印一收和外縛印一放,讓對方退回來的力道,加上鏡塵自己的力量,兩種力量相結合,然後攻擊對方。
日輪印先將霧嬰體內的內力震散,然後鏡塵加以吸收,再向他攻擊。
還等於將兩人的內力結合,再攻向霧嬰。
霧嬰由於他體內剩下的元氣處於散亂的狀態,難以抵禦如此強大的力量。
幸而霧嬰的四個奇門竅穴還在源源不絕地吸收大地萬物的元氣,而離炎劍正如一位在身邊守候他的朋友,在他元氣紛亂的時候,幫他理氣。
可是鏡塵的出拳速度太快,霧嬰還沒有順過氣來,已經被他的拳頭擊中,巨大的疼痛傳來,奇怪的是,這麼大的力道,他竟然沒有被轟飛,人反而還站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