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兩人爬上了樹,在樹枝間睡了一晚。
早上醒來,霧嬰早有樹上露宿的經曆,不覺得什麼,雲遮月卻感到渾身忽冷忽熱,像散了架般難受。
“你有些風寒的跡象,看來還是因為你身子太弱的緣故,我先用元氣幫你驅驅寒,有時間我還是教你一些血脈運行之術,否則以後行軍打仗或者長途趕路,你還要吃不少苦頭。”
雲遮月苦笑道:“你說得沒錯,若不是遇到了你這位明主,像我這種窮書生,哪有什麼機會進行血脈修煉呢?”
霧嬰將元氣送入他體內,又不能送得太快,怕雲遮月孱弱的身子承受不住,緩緩施為,不久,雲遮月便感到身上暖烘烘的,那種忽冷忽熱的不適感被一點點地驅散。
隨後兩人胡亂吃了點早飯,就繼續趕路。
來到雲頂城外的時候,還沒到晌午。
霧嬰站在山下,看著築在山上的雲頂城,想起母親從山上跳下來的慘狀,雙目通紅。
雲遮月也無法相勸,隻能等他情緒自己穩定。
“走吧。”
過了良久,霧嬰才開口說道。
兩人進城的時候遭到了嚴格的盤問和搜身,甚至他們的藥簍子都沒有放過。
幸而雲遮月早就擬定好了身份,商家村的名義實在是太普通不過,商尊文和商崇武也符合他們的身份,在檢查過他們身上沒有違禁的東西後,看守城門的士兵放他們進了城。
進了城,他們便找了一家偏僻的旅店住下,雲遮月也到外麵去采買一些東西,為霧嬰去大王宮做準備。
到了此處,他們已經沒有再裝扮成藥農的必要。
霧嬰在等待雲遮月的時候,在旅店裡,用皂角洗去了身上的灰塵和藥草的氣味,但還是穿上了藥農的衣服,因為他沒有彆的衣服可以替換。
等雲遮月回來,帶來了一大包的東西,其中就有夜行人所穿的黑色衣服,還有一根雖細卻極為結實的繩索,幾根粗細不一的鐵枝。
這些東西霧嬰感到都用不上,繩索自然是雲遮月讓他用來攀爬宮牆所用,但霧嬰徒手就能爬上,而鐵枝則是讓他用來開鎖,且不說霧嬰不會用這鐵枝開鎖,就算會,他也懶得去做,見到鎖,用離炎劍一把劈開便是。
此外還有黑色的麵巾,黑色的帽子,還有稻穀等物,不少東西讓霧嬰感到莫名其妙的。
唯一讓他感興趣的,是雲遮月不知從哪家藥鋪買來的驅犬粉。
據說大王宮裡有一種看門的神犬,聞到生人身上的氣味就會狂吠,有了這個驅犬粉,神犬就不會對他產生警覺。
“這稻穀又是乾什麼的?讓我餓了的時候吃的麼?”霧嬰明知不是用來吃的,卻故意這麼問。
雲遮月笑道:“當然不是,據說大王宮中殿宇極多,若是進去容易迷失方向,若是有了這個稻穀,你可以在經過的地方撒上一些,回來的時候就可以順著稻穀回來,不至於迷失方向。”
霧嬰倒沒有想到這點,經雲遮月提醒才想起大王宮內宮殿繁多,地形複雜,若沒有準備,在晚上進去的確容易迷路。
“你想得很周全,既然有了這麼充足的準備,咱們先去大王宮外探探路,唉,若是有了大王宮的地形圖就好了,我以前曾在宮裡待過一段時間,不過行動當然不能自由,所以還是不清楚裡麵的情況。”
想起自己就是在大王宮裡遇到他的母親,但如今物是人非,心中又禁不住傷感起來。
“想要了解大王宮裡的情形,最佳的地方就是靠近大王宮的一段城牆,不過那裡看守嚴密,尋常百姓除非不要命了,誰也不敢向裡麵張望……”
“先去看看吧,實在不行我就在晚上進宮以後慢慢摸索,一晚找不到青離之影,便用兩晚三晚的功夫,終有找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