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庵和他離開時沒什麼不同,庵裡比丘尼也沒什麼變化,似乎霧嬰從來沒有離開過。
“東西都找來了?”一見麵,若虛師太就問道。
霧嬰點了點頭,這一路上的艱辛,又能給誰人訴說?
“跟我來。”若虛師太也不廢話,轉身就走。
雲遮月和狸貓兒兩人也想跟上,被其他人攔下。
“兩位施主請在此等候。”
若虛師太帶著霧嬰一直向前走,轉過山腰,來到一片雲霧朦朧的山崖處。
霧嬰四處查看,都不見有什麼房子之類的,至於往生池,則更是看不到,就連普通的池水也沒有。
難道這老師太不安好心,誆騙霧嬰來到這裡,然後……霧嬰心中狐疑不定。
很快,霧嬰為自己卑鄙的想法感到臉紅。
若虛師太指著雲霧中的一道鐵索道:“以你的身手從這上麵走過去,不成問題吧?”
霧嬰仔細查看,才看到隱藏在雲霧裡的鐵索。
鐵索從懸崖邊上一直延伸到雲霧中,因為雲霧的阻隔,霧嬰也看不到雲霧背後是什麼。
以他此刻的武功,在鐵索上行走,的確沒有問題,他點了點頭:“沒有問題。”
若虛師太不再說什麼,當先踩著鐵索前行,在前邊引路,霧嬰緊隨其後,後麵又有四名女尼跟著。
儘管下麵的情形也看不清楚,但是霧嬰知道,這鐵索下乃是無儘的深淵,若是跌落下去,那還不得摔個粉身碎骨?
峽穀中有風吹過,雲霧變幻,甚是好看,可是霧嬰無心欣賞,因為他腳下的鐵鏈也隨風晃動,腳底濕滑,若是不定下心來專心腳底,大意下自己要是掉下去,那可就太冤枉了。
這鐵索就像沒有儘頭般,走了半天,霧嬰感到還沒有走到儘頭。
就在他感到有些不耐煩時,忽然雲消霧散,在鐵索的儘頭,出現一個山洞,若虛師太已經當先走進了洞中。
霧嬰連忙跟了上去,也跟著進了洞。
山洞不大,約莫三丈見方,空空蕩蕩的,連一件家具都沒有。
在洞對麵的石壁上,有一團水顛覆了霧嬰對於以往所知的常理——
之所以說是一團水,其實也可以說是一池子水,隻是這池水並非躺在池子裡,而是立在池子裡的!
水麵垂直,就像一麵鏡子,讓霧嬰有種錯覺,自己才是顛倒了的那個人,池水本是正常的。
但若虛師太也和自己一樣,頭上腳下,可見古怪的還是這池水,這團水為何水麵是立起來的,卻不傾灑出來呢?
他很快忘記了去探討這古怪事情的原委,因為他見到了赤身**,一絲不掛的銀月首領就在這池水中。
霧嬰心中一震,他看著若虛師太,希望通過她臉上的神情,得知銀月首領的狀況。
同時,他也猜到了這片古怪的池水,就是往生池了。
若虛師太臉帶微笑,霧嬰心中踏實了起來,既然她能笑出來,最起碼說明銀月首領沒事。
雖然他和銀月首領有了婚約,可是畢竟沒有行過婚禮,他忽然覺得這般看著銀月首領的身子有些臉紅。
“你定然十分奇怪這池水怎麼立起來了,是不是?”若虛師太像是能夠看透他的所思所想。
霧嬰儘管關心銀月首領,還是點了點頭承認,這的確奇怪。
“你用手去摸一摸就知道了。”
霧嬰伸出手指向自己認為的水麵一點,觸手生疼,原來如此——
“啊,原來這並非是水麵立起來了,而是這裡有一大塊水晶擋住了裡麵的水。”霧嬰自以為聰明地說道。
若虛師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不是水晶,這是……不說這個了,你把青離之影、赤焰之光和蠻夷爪牙給我。”
霧嬰從懷中掏出來遞給了她。
為了這三樣東西,他來回奔波數千裡,直到此刻他才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