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彆男女性彆之前,我們首先都是人。造就一個人的思想心境需要的往往是從小的耳濡目染,成長經曆教育缺一不可。你覺得那些女子格局小,眼界低,又何曾想過她們爭寵鬥豔也是為了向上攀爬,與你想要建功立業並無任何分彆。
不過是用不同的方式給自己更好的未來,你捫心自問若換到她們那般境地就一定會比她們做的要好嗎?若她們生來為男兒之身,讀過論語的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讀過孟子的敬人者人恒敬之,愛人者人恒愛之。未必會不如你。”
關棕年歲還尚小,雖腦中也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但還沒有邢景耀那般冥頑不靈。
孟柳說的他雖沒有太理解,但也試著解除自己的偏見,沉下心來看她寫的話本,不再糾結男女,而是看情節文筆,有不合情理的地方提出來,寫的好的地方也不吝鼓勵。
雖然還是對女子避之不及,但也沒像從前那般認為女人都是麻煩。
這些曆史人物的話本子,孟柳寫的很認真,她不想出現一丁點差錯抹黑她們。
兩年過去,她一共寫了八本。
這期間她也回過家,沒想到事情過去那麼久,邢景耀還是沒撤掉在她家附近的護衛,隻是這次不為監視,而是保護。
那日她的死訊傳來,夫妻倆一直不敢相信,悲傷是肯定的,但心中一直記掛著孟柳曾經打的預防針,倒也沒尋死覓活。
邢景耀按月給孟父孟母送上銀錢,逢年過節的衣物吃食從不缺少,有他的幫扶,孟家的糕點鋪子已經在京城開了兩家分店。
孟栩去年考中進士,一般除了前三甲,都會外放做個小官,任職三年再行考校。
孟栩的殿試成績不算好,將將吊在車尾,沒辦法,權貴與平民的差距就這樣,人家自小讀書有名師教學,府中典藏經書數不勝數,這讓平頭百姓如何比得過。
所以取得進士的成績,孟家上下已經很高興。
在聖上授官之時,邢景耀動了些人脈將孟栩要去了兗州,從縣令做起,有他護著,短短一年,已經升到知府。
雖說離不開邢景耀的幫扶,但孟栩也確實是一個好官。
聽著母親細細說明這兩年發生的事,孟柳心情有點複雜。
邢景耀這人吧,不壞,就是迂腐,且自以為是。她當日死遁也是怕他利用自己的家人威脅,若是孑然一身,她倒什麼都不怕。
但現在威脅是沒威脅了,可這糖衣炮彈也太過難頂。
孟母忐忑的勸“囡囡啊,娘不知道你跟邢公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現在已經真心悔過了,若不是什麼大事便算了吧。”
孟柳捏捏眉心“放心吧娘,我都有分寸。”
孟父不讚同“這幾年邢公子是幫了我們許多,囡囡你想怎麼做爹都支持你,欠他的爹娘自會還,你不必勉強自己。”
“不提了,幾年未見爹娘,可想死女兒了,想吃爹下的麵,還想讓娘給我做一套新衣裳。”
孟母心疼的拉過她的手,見女兒一身男裝,心中酸澀,好好的一個女兒家偏偏為了自己的安危隻能以男裝示人,都怪他們夫妻二人,沒有本事護不住閨女。
眼看又要抹眼淚,孟柳忙插科打諢逗笑父母。一家人和和美美吃過飯,她就起身告辭了。
懷裡揣著話本再次去了文淵書舍。
掌櫃的還記得她,那張臉實在是太有辨識度,見過一次就不可能再忘。
“蕉下客?”他驚呼出聲。
孟柳笑著點頭“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