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直接擺放著一個類似金屬頸帶式設備,帶上後是類似a級牆上顯示器,但是多出了一些簡單的娛樂菜單,顯示的畫麵也是類似頭盔那種全息影像,不需要手動或者口令,根據監測到雨霖鈴麵部微表情和生物電信號就非常輕鬆的進行互動。
房間內居然還配備了衣櫃,裡麵懸掛了3套不同製式的服裝。
種種跡象表明,c級監房一般看押的都是較為柔弱,服從管教無攻擊性的亞雌。
雨霖鈴試著用她在電離層激活的異能試圖操控房內設備,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隻能暫時放棄思考異能問題,選擇先探清這個9號基地,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蟲族套出點監獄局域網上查不到的消息。
雨霖鈴換上了一套較為寬鬆的囚服,看起來和局域網資料中典型亞雌形象幾乎沒有什麼差彆,纖細,高挑,麵容線條較為柔和。不像雌蟲明顯的肌肉線條,麵容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
翻看外出選項,新增了運動館和心理疏導室這種帶有社交屬性的場所。任務申請也多出一些相對安全的文職工作。
12區地麵作業小隊最終也隻回來了雨霖鈴一人,6000積分全結算給了雨霖鈴,扣除醫療和幾次前往閱覽室的消耗,雨霖鈴目前還有5783的餘額。
蟲族自從進入太空旅居階段,為適應航行需要和各星係間之間的溝通交流,創造了一套通用的計時方式星計時,以此誕生了相關星曆法。
采用鑷子鐘作為計時工具,實行十進製,百星年為一星紀,十星年為一代,一星年等於十星周,一星周隻有10星日,一星日有10星時以此類推至秒。
已開放向全蟲族移民的星球,可以根據星球自轉公轉周期,以及潮汐鎖定的衛星公轉周期設定自然年月日。
但像雨霖鈴所在的星球並未向全民開放,實際上是軍管製地帶,所以沒有自己的星球曆法,隻單獨使用星計時和星曆。
雨霖鈴覺得暫時不缺積分,管理也沒給她下發義務勞動。決定先動身前往運動館看看能不能和其他囚犯在較為安全的環境裡進行溝通交流。
來到c區公用運動館,發現這裡耗費的積分相較閱覽室高得多,不僅從入館開始就要按計時收取積分,還要按使用的項目來收取增項,而且健身館內的餐飲是不算在個人餐標中的,需要另行收取積分,監房內的餐飲不準帶出監房,所以來一次運動館,起碼得花三份錢。
掃了一眼各項計費,即使戶頭上還留有5783分,雨霖鈴還是對健身館的花銷感到敬畏。
她看了看各種項目的實際使用蟲數,咬牙花了8積分擠入了最低等的有氧體操區。
一進場果不其然數量以亞雌居多,間雜著一些身上殘疾帶著義肢,未施行肢體再生術的老齡雌蟲。
雨霖鈴剛進入,就引得一片矚目,不善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打量,這時的雨霖鈴才有一種新人進入監獄的實感。
整個訓練場呈環形,為了防止鬥毆,每個蟲都有一個固定區域站位,互相間隔兩米以上,健身器材全部鎖住,無法帶出站位範圍變成凶器。
課程開始後,麵前會出現動作指導小人,時時監控脈搏呼吸,同步測算你動作是否到位。
但雨霖鈴沒預料到蟲族健身項目對人類的降維打擊,脆皮大學生雨霖鈴,在熱身環節的頭五分鐘,就因被監測到體力不支被管理命令停止,於是在一片吭哧吭哧的訓練聲中,安靜如雞站在原地,感受著身周投來嘲弄的目光。
磕磕絆絆的跟完了全程一星時的訓練,雨霖鈴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喉嚨裡燒得慌,全身汗流浹背,途中第六次停下就顧不得10積分的高昂價格,買下了一份運動飲料。
蟲族的飲料補能很快,但雨霖鈴體力流失得更快,此刻的雨霖鈴因運動過度,肌肉使不上力,全身像掛滿了沙袋,腦子放空想不起自己進這運動館是來做什麼的,隻是抱著手中的水袋機械的吸著飲料。
旁邊路過的蟲族們放肆嘲弄起癱坐在地上的雨霖鈴。
“哦~隻是哪家剛破殼的小蟲崽呀~怎麼不在雌父懷裡喝奶跑來這裡~”
“哦~瞧他這副樣子,像極了影視裡那些,在雄蟲閣下麵前也這樣,看他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挨上雄蟲們幾鞭子?”
“這麼,等我期到了一定要申請這小子來協助安撫,老子在這監獄裡待了十幾年沒見過雄蟲了,好不容易碰上這麼像的!”
“得了吧老傑瑞,你連再生肢體的積分都拿不出,還能申請到他幫你?我看這小崽子一進館就已經被大蟲物盯上了,說不定上麵的就已經預定好了,你明天都見不著他了”
這些汙言穢語直接將雨霖鈴嚇僵在原地,無論是在地球還是在蟲族,雨霖鈴作為弱勢群體的身份從未被改變,遭受的困境比在地球上還要艱險。
在蟲族即使是同性之間也並不安全,雌雄過於懸殊的比例和嚴苛的雄蟲保護法,讓雌蟲們難以在日常生活中接觸到雄性。於是長得越像雄性的亞雌,在日常生活中就越危險。
雨霖鈴看過蟲族犯罪記錄分類統計,其中相當大占比的性\犯\罪中並沒有雄蟲的存在,而是雌蟲迫害亞雌。
原本是想通過社交活動套取信息的雨霖鈴,狼沒套著,孩子差點也丟掉了。
驚恐之下雨霖鈴趕緊離開運動館返回自己的監房,房門關閉後,她整個人攤在地板上瑟瑟發抖。
後悔、無助等情緒充斥雨霖鈴腦海,在12區小籠子裡摸黑行動感受到的平和假象頃刻間被打破,原本以為自己的小聰明能為自己在這個社會裡爭取到一線生機的想法,在現實麵前潰不成軍。
籠子外並不是一片靜謐的黑暗,而是被野獸們密不透風包圍之下形成的陰影!
雨霖鈴抑製不住失聲痛哭出來,但又下意識捂住嘴害怕哭聲被籠子外貼著的耳朵聽到,激起野獸們更強烈的施暴欲…
不知道哭了多久,雨霖鈴感到全身發冷,眼睛腫得不成樣子,喉嚨也充血腫痛。她經過劇烈運動後的肌肉酸痛得仿佛被大石壓著,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讓她無力再動。
終於雨霖鈴支撐不住,就地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