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懷特簡恩斯,我這副樣子是遺傳性白化,這個病讓我無法在白天無防護的情況下外出”
……做自我介紹到一半,懷特簡恩斯深了好幾口氣才繼續……
“我是我雌父生的第二個亞雌…而且是白化……白化…白化意味著有很多潛在致病風險……我從有記憶起幾乎都是呆在家裡,因為我眼睛非常不好…有夜盲症…即使是晚上,也無法在沒有明亮燈光的室外活動”
“我親雌兄是軍雌,他在一場戰役中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移植生物義肢,但是他服役時間太短沒有攢下太多軍功,如果接受了生物義肢,那他就沒法靠軍功去換取產下自己後代的機會了……”
“有一個雄蟲閣下來我家做客時看中了我,我雌父找到我,希望我能去當那位雄蟲閣下的雌奴,隻要我去那位閣下家裡,那位閣下就會給我雌兄定向捐獻”
“我…我其實,一開始並沒有拒絕。因為我本來就是無用的蟲…留在家裡也沒有任何作用……如果能用我來能為我雌兄換一個生命的延續…”
懷特簡恩斯說到這,整個蟲開始顫抖,他聲音裡也夾帶上了哭腔。
“可是我太害怕了……我真的太害怕了…那位閣下並不是想將我收入房中,他喜歡舉辦特殊的宴會,將自己的雌奴全部展示在宴會上……我因為是新寵,加上特殊的白化病……我沒有像其他雌奴…唔嘔!!!”
說到這懷特簡恩斯忍不住劇烈乾嘔起來,他旁邊兩名亞雌見狀齊齊上前輕撫他的背部緩解他的不適。
心理疏導ai詢問他是否需要暫停休息,可懷特簡恩斯此刻傾訴欲還是戰勝了自己對往事的恐懼,拒絕了心理疏導ai的提議。
懷特簡恩斯緩過來後,繼續述說自己的故事
“那天之前,曾有其他雌奴說要帶我一起逃走,但是我一直忍耐著,因為我家裡並沒有傳來雌兄有蟲蛋的消息……直到那天輪到了我,我雄父居然也出現在了宴會上……他和那位閣下說…”
“……說…說…養育了我這麼些年,既然不能像雌兄們一樣去賺錢回報他,那隻能用我自身來償還了……嗚…”
雨霖鈴聽不明白懷特簡恩斯的故事,但見在場所有蟲族都露出了同情和反胃交織的複雜神情。
“我終於忍不住!反抗時用桌上的叉子刺傷了雄父!這時有很多警員闖進了宴會廳……雖然我被救出…但是我還是因為刺傷珍貴雄蟲被雄蟲保護協會起訴…”
“但是後麵媒體扒出‘宴會’內出現過雄蟲幼崽…這個事宣揚開來影響太大…涉案的雄蟲閣下超過5名…雄蟲保護協會沒有那麼多精力管我這個案子,最後我被判防衛過當入獄…”
“入獄時我雌父來探監,他沒有問我遭遇了什麼,反而責怪我刺傷了雄父。……呼…那時我才知道…呼…我雌兄根本沒有接受義體移植,那位閣下也沒有定向捐贈…”
“呼…我雌兄的撫恤金和補貼一開始就被我雄父拿走了!蟲也被我雄父帶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現在我雄父被監禁,我雌父他沒有個蟲財產,膝下也沒有其他子嗣…所以他才這麼生氣…呼……”
“額……你雌父隻有你們兩兄弟嗎?”他斜對麵的蟲忍不住好奇心詢問。
聽到這個問題,懷特簡恩斯臉上露出扭曲詭異的笑容,氣也不喘,說話也不磕巴了。
“不,我雌父是個非常貌美的亞雌,他很受我雄父的寵愛,也很受蟲神的寵愛,以亞雌之身在生我之後又誕下過一個雄蟲。”
“……那你雄弟呢?”
懷特簡恩斯略微歪頭回答“我之前不是和你們說過嗎?‘宴會’裡,曾經出現過雄蟲幼崽。”
在場眾蟲皆倒吸一口冷氣。唯獨雨霖鈴還一愣一愣的,因為她沒聽懂故事具體內容。
“你是……?3892星年ac3d301星,就是那個著名的出產藍貓眼石星的食蟲血宴的幸存者?”出聲的是剩下最後一個沒有發言的雌蟲。
在場除了白化病的懷特簡恩斯外,就數他最顯眼。他有著蟲族中比較少見的深古銅色膚皮,五官立體精致,坐在對麵,有點像一個sd娃娃。長著一頭長至腰茂密的金發被他鬆垮的編成了一個麻花辮披在身前,碧綠色眼瞳很是奇異,看不見黑色的瞳孔。
而這兩者並不像是色素決定的顏色,流光溢彩倒像是翠鳥羽毛一般的結構色。
他身材削瘦,鎖骨到他的下頜遍布類似枝蔓的金色蟲紋,隨著他呼吸間脖頸肌肉微微收縮,竟有種盛放的美感。
見懷特簡恩斯看著他不回話,這個雌蟲開始慌張起來。
“非常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叫阿琉克斯。”阿琉克斯急忙接著開口“額……我是一條航道上的領航員。常年在太空中漫遊…經常和工作的旅遊航艦上客人聊天,所以對各星球發生的重大事件比較敏感。”
“請原諒我直接打探你的私蟲消息。我也可以和你分享一下我的故事。”
“因為所在航道是專門開放給跨星係長途客運,因為是民航不能用空間折疊,飛這條航線的領航員較少,我也因此很少回家。我雌父每日也需外出工作……我未成熟的亞雌弟弟很懂事,他經常一個蟲待在家自己照顧自己。他們考慮到我獨自漂泊在星際,每次和我談起家裡的事…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進來前最後一次出航,我所在的豪華旅遊艦遇上了星盜。於是我和家人斷聯了很久,斷聯期間,我的雌父四處找關係打聽我的消息…”說到這阿琉克斯深吸了一口氣。“那次他接連三天在外,回家時我的雌弟已經不見了。”
“我回來後找到了那個變態,他還想阻止我救回我雌弟……我殺了他。”
說到這,阿琉克斯麵露憤恨的低吼出聲
“我不後悔。重來一次,我一定第一時間殺了他!”
在場亞雌聽到這個故事後紛紛眼眶濕潤,一些比較熱心的亞雌出聲勸慰阿琉克斯。
阿琉克斯似是從眾蟲話語中得到了鼓舞,想把這份溫暖傳遞下去。他轉過頭用開朗的語氣對還未發言的雨霖鈴說
“你好。請問你怎麼稱呼?我見這裡就剩你一個一直不說話,所以主動來和你搭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雨霖鈴按耐住自己下意識挑眉的習慣,學著懷特簡恩斯麵無表情的回望阿琉克斯。看著對方心裡發毛,道歉的話即將脫口而出就被雨霖鈴出聲打斷。
“我不說話是因為我沒有名字,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各位介紹我自己。”
隨即雨霖鈴作出歪頭思索狀試探性的詢問
“嗯……囚犯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