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層裡,擺放著數個蟲繭的艙室內,2營攜帶的光腦成功連上了軍機軍部的信息庫。
實體屏幕上,一連串代碼和數據飛快的滾動。
雨霖鈴正在做基因對比,對象就是這九個黑色蟲繭中的屍塊。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是第二軍團作戰連的軍雌,但奇怪的是,他們原本都是雌蟲。
對於這個結果,雨霖鈴有些詫異,但並不意外。
她順便對藏在夾層中活動的這批軍雌進行取樣,結果顯示,這些被“貨物”影響進入蛻變期的軍雌,都隸屬於2營勤務保障分隊。
這個結果讓雨霖鈴感到說不出來的詭異。
勤務保障分隊很少單獨出去執行任務,除非是像雨霖鈴這次一樣,被派來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雖然蟲族中亞雌占比排第二,但是2型亞雌作為近幾百年才出現的分類,在族群中占比非常低。
一連出現9個2型亞雌,都躺在黑色蟲繭裡,沒有血緣關係,外表卻高度相似?
說實在的,這自然出現的概率比s級雄蟲出生率還要低。
2營派來的這隻小隊的行為,確實讓雨霖鈴對這9個蟲繭的初判出現誤差。
可當她親眼見識了2營軍雌被“貨物”影響進入蛻變期後,她對這一現象有了其他的猜測。
“難道,被這個‘貨物’影響後,不是倒回蛻變期而是進入下一輪蛻變?”
這個猜想放在這個世界的蟲族可能很離譜,但換到雨霖鈴老家地球上就很正常。
地球上的昆蟲,不同種類的蛻變期次數並不是固定不變的。
一般來說,昆蟲的蛻變可以分為不完全變態和完全變態兩種類型。
像雨霖鈴熟知的蟋蟀、蟬等昆蟲就屬於不完全變態的昆蟲,在發育過程中隻經過卵、若蟲和成蟲這三個階段。
這類昆蟲的蛻變次數相對較少,通常隻有2~3次蛻皮。
但像蝴蝶、蛾子這類完全變態的昆蟲,則需要經曆4~5次蛻皮。
當幼蟲發育到一定程度後,會進入蛹期,經過一段時間的蛹化後,最終羽化為成蟲。
而這類完全變態的昆蟲從蛹中破殼而出,變為成蟲的過程,更貼近蟲族所說的“蛻變”。
相較之下,這個世界的蟲族一生僅蛻變一次才是離譜的。
雨霖鈴忍不住猜想,說不定2型亞雌的出現,正是因為蟲族開啟了星際殖民時代,種群為了適應長距離遷徙正常出現的生物演變?
回想起星網上記錄的2型亞雌出現曆史,恰好就在蟲族離開母星係,向外拓展初級階段。
但是大家都被未知汙染吸引了注意力,自然而然的將2型亞雌誕生與汙染串聯上。
聯想到12名軍雌發生攣縮的生殖腔和這9個黑色蟲繭屍塊的現狀。雨霖鈴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是具有一定的可能性的。
唯一讓雨霖鈴不理解的是,為什麼這9個蟲繭顏色一度變成和“貨物”一樣的黑色。
其實說黑色也不太正確。
因為蟲繭上麵沒有附著任何吸收光譜內的所有可見光的物質。
帕克裡特檢測時,雨霖鈴一直在旁圍觀。
那一塊黑色的蟲繭對儀器設備產生了未知的乾擾,才讓儀器和正在做實驗的帕克裡特,無法準確的檢測蟲繭的物質組成。
雨霖鈴起身,來到“貨物”麵前。
防爆箱再度打開,裡麵的黑色蟲繭,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雨霖鈴望著箱內的東西,左手摩挲著右手的虎口,喃喃自語:“所以說,這個‘貨物’也並不是黑色的,隻是我被乾擾了,所以下意識認為它是黑色的?”
這一個念頭冒出,雨霖鈴又立馬聯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揪下自己的一根頭發,想放進檢測儀裡,突然又想起自己現在是偽裝狀態,生物信息都被那層“皮”給遮蔽了。
“欸!這也太不是時候了!如果賽德林也在可以薅他的頭發下來做檢測。”雨霖鈴撇了撇嘴,將頭發塞進口袋,打算等下再處理它。
她邁開步伐,開始逐一檢查艙室內的各個物件,尋找一切有價值的線索。
周圍是她的“同僚”們——無論是露絲還是隔壁2營的軍雌,他們時間在這一刻為他們按下了暫停鍵。
逛過一圈後,雨霖鈴巡視地上的蟲族。
“至少,現在他們是安全的嘛。”
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隨手從光腦上調來一台移動維修設備。
探針和鑷子在已經成慕斯狀的白色蛋白質粘稠液體中攪動,粘膩的聲音通過外放設備,被放大十數倍傳進雨霖鈴耳中。
在一長串的黏糊糊的“囁吧、囁吧”聲中,終於讓她聽到了不同尋常的“噠”一聲脆響,不管鏡頭那邊傳來的畫麵是什麼,雨霖鈴小心的操作維修設備將鑷子伸向發出脆響的地方。
一個同化成乳白色的“耳飾”就被雨霖鈴從蟲繭中拔了出來。
這名2營軍雌的軍用終端隨後就被維修設備提溜著拿到了光腦前。
或許對於普通蟲族來說,軍用終端是非常神秘難以攻破的高精設備。但對雨霖鈴來說,破解軍用終端就比光腦難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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