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鈴覺得莫伊斯特的目的並不單純。
如果她是個普通的亞雌,知道自己是摩爾甫達家的遺卵,在聽到莫伊斯特的話後,肯定會對他感恩戴德,立馬滿口答應下來。
可雨霖鈴不是,甚至,已經知道莫伊斯特早就安排了露絲在旁邊監視自己。
她來中心星係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要避開其他蟲與她“私下”會麵,這是幾個意思?
雨霖鈴麵露猶豫的說:“感謝您的好意,至於回歸家族,我隻能婉拒了。”
“為什麼?”莫伊斯特直接麵露不滿。
雨霖鈴歎了一口氣,接著說:“我其實隻是想確定我來自何方,但從來沒有想過認親。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以摩爾甫達家這麼大的能量,也沒有蟲主動來尋找過我。”
“我想,或許是因為我的存在對摩爾甫達家來說是個多餘且有害的存在。”
莫伊斯特擺了擺手說:“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們家族的問題,太傲慢了。”
“謝謝您的開解,但”雨霖鈴話說道,神色變得暗淡,說不下去了。
“我說過,你跟我回摩爾甫達家去,有我在,沒有誰會來為難你。”
“謝謝,我並不是在拂您的好意,隻是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汙了您的耳朵。”
雨霖鈴左手拇指不斷揉搓著右手虎口,莫伊斯特本來被對方兜來兜去的話弄得有些煩躁,但看到亞雌的小動作,又慢慢冷靜了下來。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傾聽的。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我您應該知道,我是怎麼被製造出來的吧?”雨霖鈴特意用了製造這個詞,毫不避諱的正對上莫伊斯特的雙眼,觀察著對方接下來露出的每一個微表情。
“我知道。”莫伊斯特麵上雖然不顯,但雨霖鈴感覺到自己皮膚表麵的刺痛感更加明顯了。
顯然對方雖然控製住了自己的麵部肌肉,但,並沒有控製住自己的精神力。不知道是純粹的沒有這個意識,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個習慣。
“有一位尊貴的蟲物告訴過我,我劣化程度很嚴重,很快就會基因崩潰,已經沒有幾年可活了。”
“胡說!”莫伊斯特不知為何,對雨霖鈴這句話反應很大。“是阿瑞斯和你說的嗎?”
雨霖鈴隻是垂眸沉默。
但在莫伊斯特看來,這就是默認了。
“不要信他胡謅!阿瑞斯的皮囊有多豔麗,他的內心就有多醜惡!你不知道他以前乾出過的事!”
莫伊斯特說到這,眼中滿是厭惡,但很快,他意識到了自己情緒外泄,又趕忙收了回來。
“總之,你之前在他手底下做事,我不得不避諱著,等到你從第二軍團脫離後才來找你。”
雨霖鈴從莫伊斯特這一長串的說辭中隻有一個主觀感受,他有求,不,是出於個蟲需要,想要控製住琳琳,而且是僅由他一個蟲控製住。
行事絲毫沒有邊界感,無論外表有多優雅都掩蓋不了一點內心的傲慢。顯得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親和態度都無比的虛偽。
說不定對他來說,控製住自己的脾氣,稍微付出點耐心和一個身份低微的亞雌對話,就已經是紆尊降貴了。
不然,為什麼不在知道琳琳存在的第一時間,就動用家族力量把她弄過來?
說起來也是搞笑。
說不定,要不是阿瑞斯把琳琳踢出第二軍團,有讓琳琳畢業就滾回ax102星係的態勢。說不定莫伊斯特還不會著急忙慌的親自露麵來找她呢。
思考到這,雨霖鈴突然愣住了。
‘啊我之前還真沒考慮到這點。說不定他突然丟我進遠征軍就是為了這個’
類比一下,阿瑞斯和莫伊斯特之間的互動就像是在釣魚,其中一方是垂釣者,而另一方則是那條狡猾的魚。
撒餌是推拉行為的開始。垂釣者會精心挑選合適的魚餌,以吸引魚的注意。
雨霖鈴,或者說琳琳的身份就是一個餌。不妄阿瑞斯千裡迢迢的,從偏遠的ax102星係將這個餌料一直帶到中心星係。
莫伊斯特還就真的被吸引上鉤了。
接下來便是等待與觀察,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垂釣者需要耐心等待,同時密切觀察水麵的動靜,尋找魚兒上鉤的跡象。
阿瑞斯在拋出“魚餌”後,一直在等待對方的反應,並觀察對方是否對琳琳產生了興趣或好奇心。
當魚兒咬鉤時,垂釣者並不會立即大力提竿,而是會輕輕地拉扯魚線,以確認魚兒是否真的上鉤。
聯想起她和莫伊斯特見麵後,阿瑞斯說的那番那毫無邏輯的話,放在這種語境下便也就能理解了。
適時收放是推拉行為的關鍵,可以消耗魚的耐力,讓它疲於掙紮。
很明顯,莫伊斯特耐心並沒有阿瑞斯這麼好。
雨霖鈴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絲探究:“莫伊斯特,你為什麼這麼說阿瑞斯?他的外表確實令人難以忽視,但內心與外貌的對比,似乎太過極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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