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城內,一間典雅的彆院內,一位長相俊朗,氣質絕佳的中年男人坐在涼亭裡,在他的麵前還擺放著一張大理石方桌,桌子上是昂貴的茶具。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他優雅地洗著茶具,醒茶衝泡一道道工序有條不紊,看上去非常講究。
在他身後,四位嬌滴滴的侍女在服侍著。
左右兩個眼神陰鬱的高手站在亭子兩側,仔細盯著周圍一切風吹草地。
而整個彆院內,更是有一眾明崗暗哨的高手在護衛著這個男人。
雖然夏未至,但天氣已然暖了起來。
當茶泡好,男人倒了一杯,抬手一拍,碧玉般的茶杯便由內勁振起,再手指一點,直奔前方飛去。
在他麵前,涼亭之下,一位年紀頗大的漢子站在那裡,見茶杯飛來,急忙運功,以內力護住茶杯,將杯子上的內勁化了,從而穩穩的接住茶杯。
由此一招便可看出,涼亭裡的那位公子的武功已經達到宗師水平,就是在宗師裡,也是個極為可怕的高手。
而他麵前的男人也是高手,武功不在那公子之下。
隻是他神色謙卑,宛如老仆一般。
接過茶杯,老仆雙手敬上,而後一飲而儘,香醇的茶水竟有絲絲藥力,讓身體中仿佛出現一股暖流。
“多謝公子賜茶。”
“哼。”
男子冷哼一聲,有侍女走下亭子,接過他手中茶杯,而後隨手丟進池塘裡。
沾過彆人嘴唇的茶杯,即使再昂貴,也不能回到茶具裡。
“啟稟公子,事情搞砸了。”
正在緩緩舉杯的公子手臂頓了一下,“說下去。”
他優雅地品著茶,也不抬頭看。
老人回複道:“啟稟公子,我們本來已經找到了神劍山莊餘孽丁爍。本想跟著他,找到君不易的下落,可惜……”
他稍稍抬起眼皮,不敢直視對方。
“可惜半路被他察覺。”
公子抬起頭,“為何不先把他身上的天乾牌取回來?”
公子聲音雖聽不出息怒,卻將他驚出一身冷汗。
“啟稟公子,屬下原本是想將他們一網打儘,好給您一個驚喜,卻不曾想,那幾個蠢貨他們……”
“你不是蠢貨嗎?”
公子打斷了他的話,訕笑道:“楚河,我記得當初我把神劍山莊的事情全權交給你了,可對?”
名叫楚河的宗師老者當即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公子,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屬下保證一定會把神劍山莊餘孽全都給您揪出來,公子,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接著說。”
“是。”
楚河跪在上,任憑額頭上的鮮血流下也不敢擦拭,繼續道:“那丁爍發現了我們,他連夜逃跑,我們緊追不舍。
可當我們將他抓住之時,他寧死不降。
我們嚴刑拷打了半夜,最後他咬舌自儘了。”
“天乾牌呢?”
楚河低著頭,身如篩糠,“我們並沒有在他身上找到天乾牌。
但是……經過屬下的一番查探,發現他在逃亡之時,把天乾牌扔到了一家客棧裡。”
公子看了他一眼,楚河更加恐懼了,他繼續道:“等我們去到那家客棧,從客棧老板那裡打聽到,那晚進入住在那家客棧的人是……張清源。”
“是誰?”
“張清源。”他重複道。
公子眉頭一皺,心中回想著張清源的大名。
這一年裡,他的名聲可是時不時的便會響徹武林啊。
“屬下深知張清源的武功,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我便委派了天香樓的殺手前去刺殺他。
在這過程,屬下發現,天乾牌的確在他身上。”
公子目光陰冷,眉頭更深幾分。
“糊塗!”
“屬下該死。”
楚河緊忙趴在地上,公子問道:“你可知你糊塗在哪?”
“屬下不知,請公子明示。”
公子站起身,抬頭說道:“你的腦子呢!”
楚河一頓,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為何要叫殺手,有那個錢,你大可以假扮神劍山莊之人,花錢將其手裡的天乾牌買回來。”
公子的心思很是縝密,一瞬間他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張清源連星光劍都能賣,足以看出這是個圖利之人。
“門內對於張清源的調查極為詳細,你為何不看!”
“回稟公子,屬下想過,他從純陽宮下山之後,曾掃山除惡。所以,屬下判定他是一個嫉惡如仇之人。
屬下也是怕他和丁爍認識,這才打算刺殺他呀。”楚河辯解道。
“還敢狡辯,你若是看了他的資料,就足以知道,他根本不認識丁爍。”
公子忽然感覺楚河好蠢,蠢到離譜。
這個時候謹慎個什麼勁兒呢!
豬隊友,不外如是。
“是,屬下知錯。”楚河低著頭。
“繼續,那張清源現在何處?”
“回稟公子,前天之後,張清源消失了兩天,我們順著馬蹄印記,發現他去了……君家莊。”空氣陷入沉靜,
公子思索片刻。
“繼續。”
“而今早,乙關來報,我們安排在君家莊的替身,還有守家的老十,都死了。”
說到這裡,楚河再次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跳的也越發快了。
“是張清源殺的?”
“不是。”
“哦,那是誰?”
“屬下不知,下麵的人還在調查,不過我懷疑,應該是君家餘孽。”
“那張清源呢?”
“回稟公子,屬下本想將計就計,把君家被屠的事情嫁禍給張清源,可是那張清源很謹慎,他並沒有進入神劍山莊,隻是走到門口便轉身離去,可能是聞到了神劍山莊裡的血腥味。
轉身離去後,他去了衙門,請來六扇門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