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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決戰神主日{中}(1 / 2)

就在銀卡她們在跟神主日對決的時候,除了林欽之外,她們並不知道,星期日並非把她們拉入了幻境之中,而是將整個匹諾康尼拉入了幻境之中,人們不自覺的感覺自己的一切順風順水,除了很個彆的發現這是一場虛幻的美夢之外,其他人都沉淪其中。

而黃泉,就是意識到自己又陷入了夢境之中,她睜開眼睛,熟悉的雨幕、熟悉的老人、熟悉的昏暗世界。

“這場雨,下了多久了?”

老者望著天幕中的伸向虛無的血罪靈彙聚而成的巨手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可能有幾年、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了吧。”

“巡獵的死誌直至生命的終結也不會平息,但好在……我們終於引渡了這些亡魂。他們生前都是英雄,再也不會淪為虛無的堰偶了。”

“你看,海麵上的影子已經全部消散了。還記得麼?你曾說過,等到亡者的遺憾悉數平息,天就放晴了。”

黃泉看著老者的身影緬懷的說道,這一幕她很熟悉,也很真實的夢境,她曾經在那個世界度過了漫長的時間,因為當時候的她不知該去往何處,走向何方,所以陪著一個不知道自己情況的血罪靈度過了漫長的時間,陪著對方一起引渡了一個有用的亡魂,直到對方安息。

那些影子都彙聚在一起了,形成想要抓到虛無的巨手。

“可是,雨幕還是沒有停下……”

老者看著雨幕說道。

“是啊。”

黃泉看著他說道,她當然知道原因。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呢?”

“這場雨,為什麼選中了我呢?”

老者望著雨幕木然的問道。

“或許,是因為還有人的遺憾沒有平息吧。”

“凡人走在命途之上,就像坐著小船渡過水麵,留下一條蜿蜒的行跡,推開無數可能性的漣漪。相比較於人類短暫的一生,這些波浪久久不會平息。”

“而其中有些人,他們存在的痕跡過於強烈,以至於在一簇簇的浪花中留下了自己的倒影。”

“血罪靈,……命途行者的執念,它從虛無的陰影中誕生,將自己視作事主,不自知的重複著逝者生前的行為。”

“他們從虛無中誕生,又向著虛無而去,度過毫無意義的一生。但就是這麼一道虛幻的影子……”

“卻同我一起,走過漫長的時光。”

黃泉看著老者毫無光澤的雙眼,將他的話語複述給老者聽,最後的一句話,老者,或者說,是血罪靈,他聽懂了。

“啊……”

“原來是這樣啊……”

“我原來已經死了啊……”

老者這才明悟了,為什麼雨幕還不停歇,因為由始至終,還剩下他自己還未被引渡啊,這就是渡人難渡己嗎?

在下一刻,伴隨著他不能理解的心結悄然散去,他的身影緩緩蒸發模糊起來了,黃泉也歎息一聲,化作了白發赤瞳的形態。

這也是作者不會跳過的一段。黃泉被他影響了,他也被黃泉影響了,兩者都在互相引渡對方。

“是的。”

黃泉看著變成暗紅色的海麵說道,伴隨著最後一名血罪靈的醒悟,這方世界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你是在守望我嗎?”

老者看著變得暗紅的天幕說道,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有了新的改變,也是最後一次。

“或許吧。這就是我的職責,黃泉的守望者。”

“我會扼守通向虛無深淵的道路,引領每一個不願墮入其中的生命,回到這邊的世界。”

黃泉看著開始了改變的世界說道。

“但如果這正是逝者們期望的結果,你還想讓它做出改變嗎?”

老者看著逐漸縮小的雨幕看向黃泉問道,他的身影內也飄散出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向著那巨手彙聚而去,而他的身影,也逐漸變得稀薄起來。

“我不知道。但曾經有人跟我說過,總有一天他會與世長辭,他希望那個時候……”

“會有人在他的墳前,獻上一束花。”

黃泉看著老者模樣的血罪靈說道。

“即便,這沒有意義?”

老者轉過頭,看著自己身上升騰而起的氣息問道。

“有些事情即便沒有意義,也總要去做的。類似的事情,我已經經曆了太多。”

“接下來,請你伸出手,然後,閉上眼睛吧。”

“我會帶著你的願望走下去,實現它。唯有如此,我才能了卻這死海中最後一樁遺憾。”

黃泉伸出手握住那已經變得虛無縹緲的蒼老的手臂說道。

這一幕確實很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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