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家?”趙翠梅緊盯著朱大娘。
跟上來的羅大牛的母親羅麗芬大聲質問
“二虎說他們跟二狗子的表哥表弟一起,朱大娘,二狗子的媽是孤兒吧?哪來的表哥表弟?”
趙翠梅癱坐在地,渾身都顫抖著。
小時候的經曆讓她比其他人想得更多,她的大姐就是被混入村裡的特務騙山上,然後被……
她不敢想,踉蹌著起身往山上跑,可她的雙腿就像入水的麵條一般,走兩步就軟下來了。
“翠梅…”
“大妞她爸,快上山救大妞二妞…”
趙翠梅的丈夫羅成剛背脊一僵,他背著打獵的槍趕過來,以為是村裡出事了,沒想到跟他還有關。
村裡的民兵趕到,各個背著槍,腳程都很快,一下就竄上半山腰了。
羅成剛來不及安撫趙翠梅,立刻跟上民兵,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中。
羅大壯神色嚴肅,走到朱大娘麵前
“你是不是收留了兩個小孩?怎麼沒跟村裡報備?”
朱大娘雙手顫抖,雙唇哆嗦著“他們給我二十塊錢,說隻在家裡住兩個晚上,我就…沒跟村裡報備。”
“平常開大會時多次強調的事,你都忘記了?
等著坐牢吧!”羅大壯扔下一句話,大步離開。
朱大娘癱坐在地,麵色煞白。
趙翠梅撲過來,揪著她的頭發,咒罵著。
小樹林到處放著火把,亮如白晝。
蘇白芷和阮清秋正準備跑上山,突然聽到一道聲音,腳步頓住,轉頭問
“小戰士,你聽到聲音了嗎?”
跟在她們後麵的幾個戰士眉心一蹙,搖搖頭。
蘇白芷側耳走向一處,那是葉子吹出來的曲子,聲音很弱。
而且她還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那邊,我教過的葉子曲,清秋,你聽聽看是不是……”蘇白芷焦急地看向阮清秋。
阮清秋走過去,仔細聽,隨後點點頭“是你曾經吹過的曲子,不過那邊雜草沒有被踩過的痕跡…”
蘇白芷已經衝進雜草中,幾個戰士互看了一眼,也跟了過去。
警犬早上山了,他們隻能靠自己。
越靠近,血腥味越濃,幾個戰士腳步加快,往風吹過來的方向跑。
阮清秋緊跟著蘇白芷,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這邊的草被割了,有人走過的痕跡……”蘇白芷快步往裡走,把草拿走,看到一個山洞。
曲子從裡麵傳出來,斷斷續續的。
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阮清秋胃酸翻滾,靠在一旁,乾嘔著。
幾個戰士拿手電筒往洞裡照,看到了滿地的血。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孩子。
“蘇老師…”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蘇白芷眼眶模糊,心如被深挖了一塊,一股酸意湧上喉間。
她蹲在一個血肉模糊的女孩麵前“你是羅二妞?”
她點點頭,眼睛緩緩闔上。
蘇白芷從包裡拿出止血粉,撒在她脖子的傷口處,隨後是臉。
臉被刀劃開了,看著很猙獰。
“有三個已經沒呼吸了,其他幾個呼吸很弱,得立刻送醫院,不然……”旁邊的戰士聲音哽咽地說。
其中兩個戰士跑出洞口去找人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