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花激動地跑向蘇菊，伸手就去拿她手上的包。
“你個死丫頭，一聲不響就跑去你姐那裡，你是不是要急死我，都帶了什麼東西回來，你姐到底在哪個學校上學？”
邊說邊拉開旅行包的拉鏈翻找著裡麵的東西。
見包裡還藏著兩身嶄新的衣服，楊春花眼都紅了。
“這都是蘇梅給你買的？她有沒有給我帶什麼？”
蘇菊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旅行包，回了自己房間，放下包繞開堵在門口的楊春花，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
看見桌上寒酸的飯菜，說道：“你前幾天不是才發工資嗎？怎麼就吃這個？”
楊春花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聽到女兒說起工資的事話就都憋在了肚子裡。
蘇菊一挑眉，看她的表情還有什麼不知道的，肯定是又把工資給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了。
“你又把錢給蘇運了？”
“你哥他談了個對象。”
“嗬，你真偉大，自己吃糠咽菜，把錢給自己兒子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
蘇菊一早就發現了，有些人救不了，當下答應的好好的，過段時間又好了傷疤忘了疼。
就像她媽，上次和蘇運吵架，斷絕關係的話都說出口了，這還沒幾天又巴巴的給人送錢。
楊春花一臉不自在，強撐著麵子說道：“你哥是老蘇家的獨苗苗，以後老蘇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事都要靠著他，他也跟我保證過了以後一定會好好上班，不再亂來了，我這才把錢給他的。”
“我爸都死了，你還在乎老蘇家的根斷不斷，楊春花你是不是賤啊。”
啪。
楊春花一巴掌甩在了蘇菊臉上。
蘇菊一開始是沒感覺的，過了好一會兒臉才火辣辣疼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小菊，我，我……你不該那樣說媽的，你哥也是我的孩子，我給他錢是應該的……”
楊春花意識回籠，手忙腳亂地要給蘇菊擦眼淚，看看她臉上的傷。
蘇菊躲開了，自己用袖子把不爭氣的眼淚擦乾淨。
“媽，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我也不該對你抱有期待，對不起。”
“小菊。”
蘇菊回了房間，還把門給反鎖了，不管楊春花怎麼敲門都不開。
楊春花心裡惴惴，總覺得蘇菊說的話有什麼含義，但她想不通。
“小菊，你姐不認我了，我就剩你哥和你了。你哥現在在學好，我隻是想要給他一個機會，你放心，我對你和你哥會一視同仁的。”
楊春花麵前的門突然打開，紅著眼的蘇菊朝她伸出來手掌。
“好，你說的一視同仁，那你給蘇運多少錢，你也給我多少錢。”
“我哪裡還有錢，你姐肯定給了你錢，你晚上就去買點菜吧。”
楊春花挪開眼睛，轉身去了廚房繼續吃那碗已經冷的不能再冷的稀飯。
就知道，就知道是這樣。
她真的無可救藥。
蘇菊收回手，臉上的表情逐漸冷漠。
在楊春花和蘇強離婚的時候，她以為她在改變，在她大吵著要和蘇運斷絕關係的時候，她以為她有了改變。
其實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再正確不過了。
蘇菊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