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媽的心肝肉啊。”
黃雅萍的母親在見到人的那一刻就受不了,衝過去抱住瘦弱的女兒,滾燙的淚水滴在黃雅萍的脖子上,她被燙得一哆嗦。
“啊啊啊啊!”
黃雅萍抱著母親嚎啕大哭起來。
她發不出聲音,張著嘴嚎啕大哭。
多想叫一聲媽媽啊,可是她的舌頭被人割掉了,她叫不出來。
黃雅萍母親終於發現了女兒的異樣,捧著女兒的臉看見她嘴裡斷了一截的舌頭,感覺天都要塌了。
一年前她活潑可愛的孩子怎麼成了這樣?
老天爺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的孩子!
&34;老婆老婆!&34;
黃良眼看著媳婦要暈倒,趕緊上去把人給接住啦。
黃雅萍著急的看著媽媽,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爸爸把媽媽扶到椅子上坐下,她去找公安要來一杯溫水。
“萍萍,我的萍萍。”
“啊啊啊。”
黃雅萍抓住了母親的手,眼含淚花看著她。
黃良一手抱著媳婦,一手攬過閨女,眼中淚光閃爍。
“沒事的,沒事的,萍萍還活著就好,隻要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要好。”
黃雅萍一家離開狼山縣前,蘇梅去見了他們,給了自己的聯係方式,說道:“要是以後你打算換個城市生活,可以聯係我,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黃雅萍接過寫著蘇梅電話號碼的紙張,向著蘇梅鞠躬。
黃良扶著媳婦一起彎腰。
閨女怎麼被救的公安已經告訴他們了,蘇梅對他們一家有再造之恩,之後要是有機會定當要報答人家。
他們坐上了回齊魯省的火車。
剩下那些被救的女人,隻有幾個聯係上了家人,但來狼山縣接人的寥寥無幾。
她們暫時住在狼山縣的收容所裡,有幾個精神出了問題的被送到省城的大醫院接受治療。
蘇梅在收容所見到了二壯娘。
她臉上帶著笑容,看見蘇梅就說她的爹娘要來接她回家了。
可據蘇梅了解,二壯娘的父母已經過世,公安通知了她的侄子,那邊還沒聽完公安說話就掛了電話,再打過去隻說不認識二壯娘。
她暫時住在收容所了,但她的精神狀況不容樂觀,很可能會被送往精神病院。
蘇梅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好期待,陪著她坐了一會兒。
收容所裡住了十幾個從人販子窩點救出來的女人,她們大部分生活能自理,會幫著收容所的工作人員乾活。
蘇梅待了一會兒,剛想走,裡麵慌慌張張跑出來一個女人。
她驚慌道:“不好了,不好了,雲娘的孩子掉了,流了好多血。”
蘇梅立即往裡麵跑,在廁所找到了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的雲娘,地上還有一團血肉模糊已經長出手腳的肉塊。
“出去,都先出去。”
蘇梅讓人拿剪子和酒精過來,先把臍帶剪了,然後抱著人狂奔去醫院。
“知秋,知秋,快叫黃包車,去醫院。”
雲娘的下體還在滴滴答答流著血,隨時都可能因為失血過多休克。
沈知秋立馬跑到街上叫了一輛黃包車。
黃包車師傅看見那麼多血說什麼都不肯拉,沈知秋直接塞了十塊錢給他。
“師傅你就做做好事,這是積德行善的事,以後你一定會有福報的。”
看在錢的麵子上黃包車師傅讓他們上了車。
同行的還有那位發現雲娘暈倒在廁所的收容所工作人員,沈知秋另外攔了一輛黃包車跟著他們。
“她,她不知道從哪裡要來的打胎藥,一沒注意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