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拿過蘇梅給的證據展開細看。
他倒要看看這個可惡的資本家拿什麼來證明自己是清白?
魏然越看越疑惑,越看越憤怒,直至最後一把把手上的證據摔在桌子上。
“騙我,他們騙我。”
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本家欺壓百姓的事。
俏佳人服裝廠不僅每月按時發放工資,廠裡工人拿到的錢都超過了國營廠工人的收入。
除了應該得到的工資,工人還可以得到許多福利。
比如上班就可以領取餐券到食堂免費吃飯,過年過節還會發放節錢和禮品,工人過生日還能領取一個生日蛋糕和一個小紅包。
這都是能看得見的好處。
還有一些隱形的,看不見的好處。
女工在俏佳人上班,是一份穩定又有麵子的工作,不僅可以為家裡掙到一大筆錢,姑娘家說親事也更容易。
男工就更不用說,多勞多得,賺的錢養家糊口絕對沒問題,還可以攢下一筆老婆本。
這哪裡是資本家,明明就是大善人。
“記者同誌,你看明白了嗎?朱家村的人就是想利用你達到自己的目的,逼迫我放了朱武。”
蘇梅把陶瓷茶杯推過去,讓魏然坐下來喝口水消消火。
魏然喝了一大口水,心中仍是忿忿。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做,顛倒黑白的話張口就來,還有沒有王法了。”
沈知秋:“朱武長年偷盜廠裡財務,在辭退他後我們發現了他的罪行,但人都不再廠裡工作了就沒有追究,沒想到他不僅不感恩,還再次侵犯廠裡的利益,傷害廠裡員工,我們這才報了案。”
蘇梅給的證據裡連朱武哪年哪日從倉庫拿了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甚至還有一些和朱武交易的人的證詞,都能證明朱武的確是個慣犯。
至於朱三爺說的打人的事,明明就是朱武在傷害那位女同誌,女同誌憤起反擊這才傷了人。
這些事情在公安那裡都有筆錄的,當時事實如何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朱武要是清白的,為什麼現在還沒放出來。
蘇梅見事情已經說明白了,點點頭。
“記者同誌,我看你正是年輕有為,不該被心懷不軌之徒利用,這才把你單獨叫過來,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謝謝你們,要不然我就被那一群刁民蒙蔽了。”
魏然走的時候說會把這件彙報給報社的主編,希望能爭取到寫一篇文章發表,將朱三爺等人的罪惡行徑暴露在公眾麵前。
朱三爺還不知道蘇梅見過魏然,自以為計劃完美,當晚就去遊說村裡在服裝廠上班的人罷工。
“咱們隻要團結起來,服裝廠就開不了工,機器運轉不動,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損失錢。他要想開工,就必須給咱們加工資。”
“三爺這能成嗎?我可是了解過了,俏佳人給的工資很高了,我在城裡上班的表哥都羨慕我有一份這麼好的工作。”
朱三爺哼了一聲,似乎在鄙視問話的人目光短淺。
“那個姓蘇的老板穿得光鮮,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錢買的高檔貨,還開小轎車,這些錢都是哪裡來到,還不是剝削工人得來的。廠裡一年賺大幾十萬,給咱們的就這麼一點這合理嗎?”
“挺合理的,”問話那人又接話了,“人家大老板有賺錢的頭腦,能賺大錢是她的本事,我踩縫紉機一個月拿五十塊是我的本事,我又沒有人家的本事賺大錢,有什麼不合理的。”
“你。。。”
朱三爺被懟得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三爺天也不早了,您還要去彆家吧,快去吧,要不然耽誤您睡覺。人年紀大了,睡得少了影響壽命。”
說著說著就把家裡的大門打開了,眼巴巴的等著朱三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