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省廳其他人來張峰都不怕。
偏偏是這個剛來隴西沒多久的沈偉。
沈偉身後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
張峰咽了咽口水,艱難道:“沈局,我知道這個通緝令下得草率了一些,但是蘇梅屬於畏罪潛逃,為了儘快把她捉拿歸案,不得不出此下策。”
沈偉喝了口茶,“張峰同誌彆著急,你先把卷宗拿來,還有審問記錄,人證和物證一並送來,我倒要看看一個姑娘有多窮凶極惡。”
張峰卻遲遲沒有動作,他僵硬到脖子都轉不動。
什麼卷子,口供筆錄,人證物證他通通都沒有,根本拿不出來。
“怎麼?張峰同誌有困難?要是困難了儘管說,大家都是黨員,有什麼事情一起解決嘛。”
沈偉好整以暇地瞧著他,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張峰汗如雨下,隻覺得天要亡他。
昨天答應張珊幫忙找蘇梅是一步臭到不能再臭的棋。
“怎麼不說話?那些東西你拿不出一樣來?”
沈偉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慢慢收緊,一掌拍在紅木桌子上,怒道:“什麼都沒有你就敢下通緝令,你就去抓人,張峰啊張峰,組織上對你信任有加,才讓你在落日鎮這麼重要的位置上擔任派出所所長一職,你卻利用手上的職權迫害百姓,張峰,你對得起黨和人民對你的信任嗎?”
沈偉的話鏗鏘有力,震得玻璃窗都抖了三抖。
張峰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掉了下來,臉上糊滿了汗水。
沈偉哼了一聲,說道:“張峰,有人舉報你和黑惡勢力勾結,收受賄賂,魚肉鄉裡,現在我依法將你帶回省裡接受調查。來人,帶走。”
完了,全完了。
那晚張珊帶著翡翠項鏈來找他的時候,他剛從下屬口中得知蘇梅的身份,心裡有了不摻和此事的念頭。
張珊說的那句話又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動了手,雖然人沒抓到,但是張珊是他妹妹,她要是被清算自己也不會有好結果。
兄妹二人一體,在落日真作威作福慣了,膽子被養得越來越大,覺得隻要把人徹底留在這兒,京市那邊來找人他也能找由頭忽悠過去。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的下,京市的大人物不會輕易動他,畢竟能坐到那個位置上誰都怕給對家留下把柄。
張峰想著事情已經做下了,那就一條路走到黑,半途收手隻會留下隱患
於是就有了通緝令的誕生。
張峰被拷上了手銬,由兩名武警押送上車。
沈偉來時沒有聲張,趁天沒亮進的落日鎮,沒人知道省廳來人。
直到張峰被押著上了車,落日鎮派出所剛上班的同誌們還處於懵逼的狀態,以為他們所長要去縣裡開會。
就是這次去開會怎麼還有帶槍的武警陪著。
事情有點不對勁。
靠,他們所長不會是事發被帶走調查了吧。
直到那輛警用黑色麵包車開走了,落日鎮派出所的人才反應過來,頓時慌做一團。
更讓他們驚恐的是,所長剛被帶走,省裡來的調查組立即入駐派出所,所有人禁止外出,外人也不得入內,都要留在所裡接受調查。
有人想要往外麵打電話通風報信,調查組的人直接將電話線給拔了。
僅有的通訊方式被中斷。
落日真派出所好像來到了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