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暗自翻了個白眼,被褥之下的手,一把掐上盤在他腰間摩挲作亂狗爪,直到聽見耳邊傳來的吃痛的低呼,這才鬆手。
他驕矜的抬了抬下巴,得意的想道
真是,不長記性。
許肆低頭,眼眸中快速閃過一絲狡黠,
他都這樣了,花花待會兒再賞他一個親親不過分吧。
李蓮花從他胸前起身,手肘撐著腦袋,一雙含情眼半眯著,聲音沙啞,
“你說的黑衣人或許和師父有關聯,”但是真相如何不得而知。
“師娘說了,在師父剛去世那段時間,總有人上來打擾”
“還有,”李蓮花停頓了一下,“師父的東西少了一些”,估摸著是有人趁亂上山
“師娘也沒想到如今還會有人在山下窺伺,還有,你的內力是揚州慢,”過於特殊,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我們每年都要回雲隱山過年,根本隱瞞不住。師娘就說乾脆重新收兩個弟子,這樣我們的武學也有了合理的出處。”
“之後師娘打算再把陣法機關改一改,如此也可以攔住絕大部分的有心人。”
“實在不行,師娘還有另一處住處,到時候搬那去,也不怕”
李蓮花根本不知道,此刻,他的眼神有多淩厲,眼眸深處更有著藏不住的害怕與擔憂。
聽著他絮叨不止,許肆幾乎是歎息般的拉過李蓮花的手,將他按在懷裡,“花花,師娘也是我的師娘,雲隱山也是我的家,我都會陪著你的。”
所以,
請放心,
好嗎。
耳下胸腔共鳴的震動聲,幾乎讓李蓮花酥軟了心腸,擰起的眉頭,也在不知覺間鬆開。他揪緊身下薄薄的褥衣,手指用力的,骨節處都泛白了。
許肆,心疼的,一點一點的掰開他緊攥的手指,不去管被拉扯皺巴巴的衣襟,手掌強勢又纏綿的擠入李蓮花指尖,與之交扣。
稍一用力,李蓮花就半躺在他身上,許肆伸手扯下他的發簪,烏黑的發絲柔順的散落,他順手接住一縷發絲把玩,仿佛手上的不是發絲,而是彆的
李蓮花淡淡瞥了他一眼,就隨他去了。這般小心的愛重,不帶一絲情欲的觸碰,好似微風略過湖麵,帶起一圈漣漪,讓他心裡癢癢的。
他下意識偏頭,腦袋又往許肆掌下送了送,阿肆的手法舒服極了,李蓮花眼簾低垂,昏昏欲睡。
李蓮花的這番情態,讓許肆手下的動作越發輕柔,他眼神柔和的盯著李蓮花的睡顏。
很久,很久。
直到月光消失不見,才攬著李蓮花漸漸睡去,兩人交扣的手,一直不曾分開。
大雪封山過後的太陽,格外的亮眼奪目。
山上的積雪猶如涓涓細流,給道路上留下道道深淺不一痕跡,這樣的山路,反而更加難走了。
但是不能不管,馬上就要到年關了,他們還得下山買些年貨,還有蓮花樓已經在山下放了好久。
於是在初雪稍停,太陽東升的時候,兩人就拿著在庫房裡找到的大鐵鍬,打算開一條從雲居閣到山下的路。
雪麵高低不平,一鏟子下去,聲音刺耳,也吸引了在屋內玩耍的兩個小家夥。
岑婆見此,乾脆把它們都放出來。這些時日,雪一直下個不停,小家夥們可是憋壞了。
門口的陣法也關了,再加上她兩個徒弟的看管,岑婆一點也不擔心它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