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他們在這裡待了兩個白日,直到第三個夜幕降臨的時候,他知道,
該走了。
許肆抄起狐狸精同李蓮花一齊回到蓮花樓內,靜靜地等待。
他們是連著樓子一起穿越過來的,所以許肆猜測蓮花樓是關鍵媒介。
至於狐狸精,這兩日兩個狐狸精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熟了之後成天膩在一起,分開一下都難。
這會兒若不把狐狸精抓好,以後胖虎很有可能就再看不見它了。
那怎麼能行,是以許肆死死的揪著狐狸精後脖頸處的毛發,不讓它亂跑。
大霧來襲,眨眼間地上就空了一片。
【李蓮花】那句再見剛說出口,人就沒了。
他有些惆悵的歎口氣,竟然這麼快就離開了,
還真有些不適應。
許小兄弟和另一個自己並不如方小寶那樣吵鬨,日日圍著他打轉,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模樣。
他們之間更像是無比默契的老友,品茶閒聊,把酒言歡,
也許知道這兩人不會在這邊久待,以後也再難相見,
於是杯盞之際,【李蓮花】罕見的將那些過往與心緒儘數吐露,
世上隻有這一人能完全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許肆早就躲起來給二人留足了空間,
他們有過同樣的經曆,受過一樣的傷,
他們本是同一個人,至少在此刻,隻有李蓮花能“幫助”【李蓮花】。
驕陽似火的李相夷一朝跌落,曆經坎坷沉浮,最終變成了如今溫和有禮卻拒人千裡之外的李蓮花,
打倒他的從來不是碧茶,而是不斷逼迫他的人心。
縱然如此,他依舊,
素衣不離身,此心向明月。
泠泠傲骨,初心不改。
酒果然是好東西,三杯兩盞過後,一切愁思皆如昨日雲煙般消散,再也看不見半點。
【李蓮花】收斂了思緒,倚靠在門邊,任由晚風吹亂額間碎發。
深秋的夜,還是一如往常的寒涼,但這時的【李蓮花】已經不需要再加薄衫禦寒,即便冷風襲來,
也不會再受不得刺激,低咳不止。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微微低落的情緒連同著重重的舒氣一同發泄出去,
如墨的長發根根順滑,隨著【李蓮花】的擺頭在腰肢處輕晃,在月光的照映下泛著動人的光澤。
月色溫良如水,公子應是畫中仙。
另一邊,許肆看著青天白日“這是回來了?”回來的真快,還沒好好道彆呢。
李蓮花搓了搓指腹,低聲回道“嗯”就是不知現在過去了幾日,
他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企圖分析出什麼。
可惜,他們本就走的是郊外小道,一路無人,也就很難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
許肆想著他兩次過去的時間流速對比不一,
沒什麼參考價值,現下也隻能抓緊時間趕路了。
李蓮花對此頗為讚同,於是四匹休息了兩天的馬在今日迎來了“加班”。
白天幾乎一整天都在趕路,隻有夜晚能稍稍休息,差點沒累死。
不過這樣的壓縮時間在李蓮花他們經過一個城鎮的時候到頭了,許肆從當地人口中得知了確切時間,
今日正好是上巳,也就是說他們在【李蓮花】的那個世界待了兩日,這邊也過去了兩天。
這兩日的加快行程剛好補上了那些空白,如此恰好,
接下來他們就可以正常行駛,不必急急忙忙的。
李蓮花也鬆了口氣,他想著實在不行也隻能棄樓騎馬,這樣總不會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