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火火的洗完澡,對著鏡子用吹風機吹了個清爽的發型,路明非就準備換上正裝。
對於該梳一個怎樣的發型,路明非是有考量的。本來他是打算梳一個油分頭。大一時在安鉑館的社交舞會時,芬格爾就幫他整了一個這樣的發型,說這是德國好男人的標準發型。
但是路明非想起來自己來葡萄牙時,遇到的夏綠蒂覺得說自己很油膩,便覺得說不定西歐這邊不喜歡那種過於老成的打扮,於是乎再三考慮之下,路明非選擇吹了個乾淨利落也更符合自己年齡的碎發。
收拾好一切,路明非走到床邊,拿起了小天女給自己的紙袋。
紙袋裡麵是路明非陪小天女參加舞會時穿過的那件Kiton西裝。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把這件西裝還給小天女之後,小天女居然沒有還給她爸爸,而且還給帶到葡萄牙來了。不過既然小天女把西裝借給了自己,那路明非不穿的話似乎也有點太卻之不恭了。
雖然現在還隻有五點左右,離晚宴定下的六點鐘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呆在房間也沒事,難得來一次這種堪比中世紀古堡的地方,索性不如出去轉轉。
宴會廳設置在洋樓的一樓。路明非推門而出,走來的一路上,都能看見穿著小燕尾服的男仆和穿著女仆裝的女仆,和路明非擦肩而過時還會主動地微笑著和路明非點頭打招呼。讓路明非簡直有一種穿越進中世紀古堡的錯覺。
沿著樓梯下了樓,走到二樓的時候,路明非想起來貝蒂娜說的小天女的房間就在自己房間正下方,心裡忽然蠢蠢欲動。
當然沒有什麼彆的想法,隻是路明非突然想起來小天女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
“路明非……我後悔了……你當真好不好?”
當真什麼?不用想就知道他和小天女之間唯一需要探討的那件“當不當真”的事情,就是那句開玩笑當情人的賭約。
小天女因為一時大意忘了填答題卡上的名字,馬失前蹄地輸掉了這個賭約,不過路明非當時其實並沒有當真,加上小天女也嘴硬地耍賴說她八門課成績沒有輸給路明非,因此這個賭約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隻不過那天雨裡,小天女重新提出這件事情之後……路明非就是想不當真,也忍不住想要當真了。
光是想想小天女這種驚世駭俗又豔壓群芳的頂級美女,以一副可可憐憐的姿態說想要當你的情人,哪怕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會忍不住化身成為色中餓鬼吧?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是你喜歡的女孩子不喜歡伱。世界上更悲催的事情,就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們全都喜歡你。
路鳴澤的那句話又在路明非的耳邊響了起來:“哥哥,有時候接受一群她們,比拒絕一個個她,更能讓她們幸福啊。”
“媽的,路鳴澤壞我道心。”
路明非握緊拳頭,匆匆走下樓梯,來到洋房的一樓。
洋房一樓,走廊向外的一側牆上開著玻璃窗。而內側則掛著一幅幅畫像,畫像裡的人穿著看起來就很貴的禮服,正襟危坐,莊嚴肅穆,就像是電影裡傳承幾百年的世家那樣,會把祖輩的照片掛在家裡的牆壁上。
在女仆的指引下,路明非很快就找到了晚宴的餐廳,隻不過由於現在時間尚早的緣故,餐廳裡還沒有什麼人來,隻有忙碌的仆人時不時地會從餐廳裡麵穿過。
“你就是蘿塞拉的朋友麼?”
路明非正在想自己究竟是在這裡等一會兒呢,還是再去其他地方轉一轉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
路明非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個子高挑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身後,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男人長得十分普通,怎麼說呢,倒不是說長得不帥或是怎麼的,但是如果你把他丟在葡萄牙的某一條大街上,會覺得他和街上的其他葡萄牙男人長得沒什麼區彆。完全沒有蘇曉檣或者貝蒂娜那種突出而引人注目的外貌。
隻是與男人的外形形成鮮明反差的,則是男人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優雅貴氣,男人身上的貴族氣質讓路明非立刻意識到,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人。因為這種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路明非隻在凱撒或者校長昂熱身上看見過。
“您是小……蘇曉檣的舅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