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蛇獸本身嗅覺不夠靈敏,又加上特殊時期,鼻子擁堵。
林嬌嬌稍微緩了一下,劇痛消失,y望又在此刻蕩漾起波瀾。
林嬌嬌心裡非常明白,隻要y念一上頭,那就走不動路了。
她想要找一塊石頭砸一下自己。
可她手才剛剛一動,就停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抓了一塊大石頭在手上,理智成了一種本能。
她拚命壓製住,她可不想在這裡還沒有因為生存死掉,就因為得了亂七八糟的病死了。
她做不到隨隨便便就和一個流浪獸你來我往。
也有可能是真的還沒有到最後萬不得已的那一刻吧。
也不知道那些優等生是如何活下來的,至少她們應該不會像這樣艱難吧。
外麵烏漆麻黑在下雨。
天還沒亮?
還是說又過了一天?
一切都混亂了。
洞裡有一個火堆。
蛇獸好像不見了。
不對。
氣味不對。
這個洞裡有薄荷的味道!
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冷香味,聞著特彆誘人,很舒服。
她從來都沒有聞到過。
這一嗅,呼吸不知不覺就重了幾分。
陰謀!
林嬌嬌立刻捂住鼻子。
絕對是陰謀!
等到一分鐘後再鬆開鼻子,那股奇怪的味道已經消失了。
林嬌嬌心煩意亂地抓著脖子,這個情非但沒有消除,越抓心裡麵越毛焦火辣。
隻有在聞到薄荷味的時候舒服一些。
林嬌嬌不抓脖子了,改抓石頭。
外麵很危險,蛇獸又不在洞裡。她想快速排解後馬上離開。
但到底要如何排解?
沒學過呀。
林嬌嬌扶著牆壁,咬著牙齒,口乾舌燥,這回蛇獸沒在他旁邊,她才敢喘息幾口,渾身隱隱約約冒著汗珠子。
林嬌嬌像一隻小狗一樣,頂了一片芭蕉葉循著薄荷的香味就跟了出去。
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是水不是路,胡亂洗乾淨血跡。
林嬌嬌顧不上野草割破了皮膚。
似乎是運氣不太好。
林嬌嬌艱難地走了很長一段路,冰冷的泥水刺激著神經。
她站在灌木裡,愣愣地看著那雙發綠的眼睛。
“你……在找什麼?”
晦氣玩意。
找什麼?
這不是心知肚明嗎?
林嬌嬌冷笑著,順口一溜“屁股草。”
做弓箭射他。
他的鱗片光滑柔韌。
要射就得集中在眼睛、喉嚨、三寸、七寸……還有尾巴!
她所依靠的,是她的威脅,是不堪的回憶錄,也正是她此刻想要殺死的對象。
空氣突然安靜。
也對,她怎麼會來找她,她怎麼會那麼輕易認輸。
林嬌嬌的腳邊正長著一株小番茄。
林嬌嬌眼睛盯著對方,默默蹲下身在對方跟著她移動的視線中把唯一一株小番茄拔起來。
土壤比較濕潤,根係保持完整。
等她活著回去再抓雞,相信很快她就可以吃上番茄炒蛋。
林嬌嬌小口喘息著,最近晚上她都沒怎麼睡過覺,此刻心臟跳得像死了人敲鑼鼓一樣。
耳朵裡也像裝了心臟。
還是先活著吧。
時間越長越不利,但她得找機會休息一下了。
之前洞裡那股若有若無的冷香,在這裡越發濃鬱,如夢似幻,不知不覺中隨著呼吸進入體內。
一大片一大片的薄荷堆積在一起,又高又密,把那長長的蛇尾都遮住了一大部分隻剩下一個微微顫抖尖尖。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嬌嬌的錯覺,她好像他見了她之後,他的尾巴震動頻率變快了。
蛇獸躺在薄荷裡,應該也是感覺到她來了,尾巴直了起來,人也緩緩完全立了起來。
他像這片森林的主人一樣,高高在上審視著落單的林嬌嬌。
這一次很好,她記得穿鞋子。
古老的樹枝開著花朵,汁液從花朵裡麵劃著絲掉下來。
風輕輕一吹,花瓣滿天飛舞,滑過兩人身邊。
現在他們誰都不好受,但是誰也不願意輕易認輸,誰也沒有輕易打破規則,就這樣,兩個人互相僵持著。
林嬌嬌是陰差陽錯來到了這裡,蛇獸可不是。
還是對麵的蛇獸先開了口。
“這裡有兩種薄荷。”
“紅色的和綠色的。”
“嬌嬌,你想要哪一種?”
弱者有什麼選擇的權利?
不過是靠強者施舍罷了。
但強弱是相對的,沒有永恒的強者,永遠的弱者倒是一抓一大把。
人在屋簷下,不低頭就掉頭。
總有一天,她也可以向彆人問出這句話。
林嬌嬌並不知道這紅色和綠色到底有什麼實質上的區彆“你要吃哪種我就吃哪種。”
左右他們都是來壓製的。
她不聰明,所以就跟著聰明人做。
蛇獸嘴角微微上揚,迅速又被壓了下去,大手一揮,幾株紅色的薄荷就在他手中了。
他選的就是這個。
纖細柔軟的手指隨手摘了幾片紅色的薄荷含在嘴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輕輕一扭抿,紅色的汁液就順著嘴角流淌下。
細長滑膩的舌頭一卷帶走了枝葉,輕輕的舔著手指,畫麵顯得分外的詭異誘人。
林嬌嬌心裡麵打著鼓,等了幾分鐘見對方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反而麵前優雅嗜血的男子眉目舒張,好像他還變得更輕鬆了。
這爛蛇會不會是故意騙她的呀?
又或者反其道而行之,故弄玄虛?
無論是哪種,她不信他。
她來到這裡信過兩個人,但那些都過去了。
林嬌嬌一步一步靠近,摘了一些紅色,又摘一些綠色。
林嬌嬌在對方平靜的注視當中,試探著吃了幾株紅色的薄荷。
味道清澈純粹,完全沒有薄荷的苦味,甚至還透露出像櫻桃一樣的酸甜沁人,滋潤了人的心神。
林嬌嬌越吃越覺得不對頭,她瞥見對方微微皺起的眉頭“你是不是在騙我?”
林嬌嬌搞不清楚,她的舉動是戳到對方的弱點,還是對方真的替她憂慮。
他好像沒這麼好心。
蛇獸尾巴一甩,一下子就到了林嬌嬌的麵前,緩緩俯下身子捏著林嬌嬌的下巴,嗬氣如火“嬌嬌,你也沒問過我,它到底有什麼作用啊?”
他就是想試試以毒攻毒能不能壓製住這讓他難以掌控的狂躁期,並不是壓製到毀滅本性,而是一切要在他的可控範圍內。
他在一步步放大欲念,如果滔天大浪他都可以掌控,那麼以後的每一個狂躁期,他都不必像現在這樣來找她。
他不太喜歡帶走一個不願意跟他走的雌性。
她是一個不可控因素。
他自己也是。
他沒有過伴侶,也不隨便蛇蛇,聽了很多大道理,也聽了很多歪理,但還是不知道如何跟麵前的雌性相處。
蛇獸慍怒於她的不信任。
雄性的鼻子碰碰雌性的小鼻子。
她身上香噴噴,軟乎乎的,倔強的反抗,溫柔的堅定……
以至於每次看見她,他就想親親她,理由千千萬萬。
緩緩靠近就在兩張嘴唇即將觸碰的那一刻。
神經病吧!
招呼不打就要親人。
林嬌嬌伸手一推,剛想開口說什麼就發現剛剛吃下去的汁液就像是沉默的汽油忽然就被點燃了,喉頭一瞬間就像被拉緊的衛衣帶。
星星之火迅速變成燎原之勢。
有種說法叫有毒蛇的地方就有解藥。
林嬌嬌顧不了那麼多,把手上綠色的薄荷全都塞進嘴裡麵,通通哽下去。
片刻後,心中所有的熱流奔湧迅速戛然而止,被冰冷包裹。
那一瞬間的轉變,內熱外冷。
身體好像變成了不斷壓縮收攏擰巴的容器,五臟六腑又烈烈燃燒膨脹。
“林嬌嬌!”
林嬌嬌眼淚一下“啪嗒”一聲就掉了下來。
但是壓製是遠遠不夠的,林嬌嬌要的是徹底根治。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像已經錯了,但是沒有辦法。
賭一把。
自己用自己的命賭,也無怨了。
蛇獸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見對麵的小雌性,就像瘋了一樣抓了好幾把薄荷。
“嬌嬌彆吃!”
林嬌嬌在對方將動未動之際,抓起薄荷在森林裡麵狂奔,跑邊往嘴裡塞。
“林嬌嬌!”
“不能吃!”
“你承受不住!”
林嬌嬌不信。
他這種人這麼壞之前故意騙人,現在……
“你吃了會死的!”
他越不讓,她越吃。
爛蛇,你就等著輸吧。
死了,也比一直受製於人好。
內心充斥著對自由和勝利的極度渴望。
就算在奔跑的過程中死了,林嬌嬌也覺得值了,為自由而死。為勝利而死,倒下就是不朽的豐碑,後人的鋪路石。
荒誕無名的一生。
靈活小巧的身體,反而讓她更易於穿行在灌木和樹木。
林嬌嬌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像一條瘋狗,在森林裡狂奔,背後大蛇折行,尖刺刺穿鞋子就像在神經上打釘子,林風亂吹,樹木傾倒……
她居然有了一股自由的感覺。
基因優化下的殘次品,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奔跑在月亮撒下的光斑上。
她沒學會唱歌,此刻她隻想順從本能高聲亂叫。
她不會永遠在奔跑的路上。
等到幾分鐘之後,蛇獸把林嬌嬌抓住的時候。
林嬌嬌兩腮鼓鼓的還在動,一鼓一鼓。
“吐了!”
林嬌嬌瞪眼。
居然敢掐她脖子!
她好像吞不下去了。
林嬌嬌硬吞。
蛇獸不敢卡得太死,怕真正的傷了她的嗓子,耐著性子“吐了。”
她的聲音清明甜美好聽。
“極寒之物,吃多了,你會受不了的。”
林嬌嬌吞不下去,乾瞪眼。
之前就是騙她,現在莫不是又想騙她?
頂多是發冷吧,冷死總比熱死好,她才不要求他!
她才不會摸他的尾巴!
她怕蛇!
真的怕呀。
除了那個時候的秋波藍,她怕每一條遇到的蛇。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而且林嬌嬌非常討厭人命令她。
以前活的就像個機器人,現在她活著的每一分鐘都在渴望自由。
或者他說的是對的,但她不想順著他。
林嬌嬌吞不下去,又不願意吐出來,手上還抓著番茄植株。
蛇獸捏住林嬌嬌的嘴巴,林嬌嬌死死咬緊牙關。
“林嬌嬌,你再不吐出來,我就親你了。”
“哇”林嬌嬌一下就把薄荷吐掉了,還沒來得及得瑟,就發現身體裡的火焰“砰砰”開始熄滅,極寒模式開啟。
“我……你鬆開我!彆碰我!”
他碰一下,就像有針紮在她皮膚上骨頭裡一樣。
“爛蛇!醜蛇!你給我送開!滾!”
以前誰敢這麼說他,要麼當場絞殺成幾段連著皮,要麼蟄伏弄死。
蛇獸的陰狠毒辣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嬌嬌,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嗎?”
“對。”林嬌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自己不舒服,嘴上也不讓彆人舒服,“要走,你就讓我走!”
乾嘛像貓抓耗子一樣一直折磨人的耐心!
她現在時時刻刻都在忍耐著難受,心情暴躁不安。
“你是想要回到部落……那裡有好幾個喜歡你的雄性。”
“對,我就是要回部落。”
“我就是要跟他們在一起。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比你強。”
“嬌嬌,不要再說了。”
她愛那麼多人,卻又和那些拋棄雄性的雌性的討厭模樣不謀而合。
她是隻愛那一隻鳥吧!
這樣他真很想殺了她,殺了他們。
但理智又告訴他,她這樣的,他隻見過一個。
他不想做自己後悔的事情。
蛇獸先天的基因和後天的理智拮抗,手指因為用力骨節發白。
“嬌嬌你騙我。他們沒有我厲害。他們誰都比不過我。”
權衡利弊之下,嬌嬌,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選擇我。
“他們或許沒有你力量強悍,但在我心中,他們就是比你好1000倍倍。”
“就是你之前見的那隻死鳥,人家也比你年輕可愛,還很暖和。”
“我現在很冷。如果你不想我讓我死的話,你就帶我去找他!”
她此刻厭倦了極了拖拖遝遝,隻想速戰速決,要麼死要麼生。
之前所有刺人的話語都是為了混亂對方的視聽思維,從而達到後麵的目的。
“嬌嬌,我有辦法救你。很快你就會不冷了。”
“我不信你!”
她沒辦法再喜歡一個陰晴不定隨時可以控製她生命的人。
她不可能相信一個綁匪!
她也不會麻痹自己,把所謂的囚禁變成保護,獲得虛假的心理安慰。
林嬌嬌脫口而出的話語讓蛇獸渾身血液一僵。
蛇獸心底隱隱約約生出寒意和痛楚。
好像無論如何,蛇獸都不被喜歡。當初的離彆,其實是一場雙向拋棄。
還要再拋棄一次嗎?
讓他帶著她去找另外的雄性,這不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真想殺了她,這樣這張嘴就不會隨便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了。
但不能……
她給他的人生帶來了從未有過的體驗,痛苦多過快樂,他不知如何處理,所以全都一並笑納,百感交集,又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不知如何表達。
“你帶我去找他,我就相信你。”
“林嬌嬌!”
“你就這麼想跟著他走嗎?你不回部落了嗎?”
部落裡麵那麼多雄性。
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一隻鳥?
既然能跟著彆獸出來,為何又不能跟著他?
他哪點比彆獸差?
“你管我喜歡跟誰走,反正我不會跟你走。”
言外之意,人人都可以,就他不行。
老針對蛇了。
“一旦發生危險,你有可能成為他用來砸對方的東西!你這麼瘦小,會沒命的。”
“鳥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個雌性敢於拋棄好的環境,跟著一個雄性來到外麵危險的世界。
她不可能不知道,唯一能證明的就是,她必定深愛著那個雄性,並且願意為之拋棄生命。
蛇獸非常高興,他終於找到了過年來,他一直尋找的專一的雌性,但非常遺憾的是,這個雌性專一的對象不是他。
“鳥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那你們蛇就有一個好東西了?”
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不會把我拋給對方?饑餓的時候不會把我吃掉。
“兩個。”
“滾!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死對頭。”
“嬌嬌,你還在為他說話。”
林嬌嬌覺得自己恐怕要死了吧,於是就開始像反派一樣亂說了“就是喜歡你死對頭怎麼了?”
“你不救我,他救我,我就喜歡他。”
誰說他不救她?
蛇獸頓時怒火衝天,恨不得把麵前這個小雌性抓起來,吊著打一頓。
但同時生出了一股很強的無力感。
她詢問他願不願意帶她一起走的話猶在耳側,轉眼她就有了彆人。
“我說過要救你,就會救你。我們的賭還沒有結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不想帶我去見他,就讓我去死!”
這b日子一天都不想過了。
她也想要個係統!
什麼攻略美男得物資,什麼建設家園貓狗雙全。
“我管你們誰強大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強大的又不是我自己。你們誰能讓我變得強大呀?”
蛇獸他能!修煉可以。伴侶契約也可以。
林嬌嬌大大方方毫不避諱的承認,她跟其獸人在一起,就是想要得什麼東西。
也許是物質,也許是情感……
如果對方什麼東西都不能,他們之間的羈絆就太弱了,那麼她也可以隨時都可以起身離開。
她就是物質,就是現實,誰讓她就是現實當中的一個人呢?
為了強大,為了不受控製,她可以不擇手段。
彆人永遠有可能放棄自己,但自己不會放棄自己。自身的強大才是王道。
“都不能啊。就算你們誰能夠讓我變得強大一點,我尚且不可能喜歡。更彆說像你這樣的時時刻刻壓迫我,控製我。”
你們誰讓我變得強大,我就可能會喜歡你們。
你現在這樣子,我不喜歡。
要想我喜歡你的話,那你彆做我討厭的事情。
林嬌嬌在說實話,有的時候不必拐彎抹角你猜我猜就要打直球,抓住任何一個可以為自己謀取更多福利的機會,不給對方含糊其辭的空隙。
蛇獸心思細膩彙通,他可以讓嬌嬌變強大,但又不能讓嬌嬌變得強大得超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