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德和木桶一起滾到了花園裡,滿身都是汙水和泥濘,就像一隻剛在泥潭裡麵打滾出來的土狗一樣,慘不堪言。聽見動靜之後,安貴妃和凝霜全都趕了出來。安貴妃看見來德狼狽不堪地剛從地上爬起來,尖聲尖氣地責問道「哪來的奴才,怎麼搞的?」
凝霜認出來德是剛才從窗口翻出去尋找毒蛇的那個侍衛,跟著問道「你不是應該在後麵草坪找蛇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還有這個木桶……對了,昭從妃……」
凝霜這才想起季安妮剛才在房間中準備洗澡水的事。經凝霜提醒,安貴妃也隱隱猜到事情有一絲不尋常。她問來德道「不是讓你找蛇麼?你怎麼搬起木桶來了?」
來德亂七八糟地答道「奴才剛才經過娘娘窗口的時候,娘娘讓奴才幫她把洗澡水倒了。」
這時季安妮正躲在門後偷聽來德和安貴妃他們的對話,聽到這裡的時候,暗暗捏緊拳頭,心想這下糟了,來德說錯話了,肯定又要惹來安貴妃的一番詰責。
果不其然,安貴妃立刻指責道「你怎麼能隨便進娘娘房間?」
來德支支吾吾,答不出話,總不能說他看見昭從妃在窗台上晾衣服吧?
見來德有口難開,躲在門後的季安妮走出來說「是我讓他進去的,你們不要為難他。」
季安妮出來之後還非常謹慎地用腳後跟關上了門,自以為自己的動作悄無聲息,安貴妃不會發現,但安貴妃那雙眼睛就像安了探測器似的,把季安妮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沒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小動作。
見季安妮用腳後跟關門,安貴妃立刻察覺到房間中可能藏了什麼東西,挑高雙眉問道「怎麼了,妹妹?你關著門乾什麼,裡麵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麼?」
季安妮心口「撲通」一跳,急忙答道「沒有啊,什麼都沒有。」
她撒謊的時候不敢看安貴妃的眼睛,目光飄來飄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有鬼了。
安貴妃冷笑道「哼,你分明是做賊心虛。」說罷便衝上前去,試圖推開房門。
「你想乾什麼!」季安妮緊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門口,不讓安貴妃有機會闖入。
安貴妃更加肯定季安妮的房間有問題,冷笑道「哼,果然藏的有東西。」
說罷便與季安妮在門口推搡起來。
「都說了什麼都沒有嘛……」季安妮也被她惹急了,力氣越使越大,恨不得像相撲那樣,把安貴妃抱起來從頭上扔出去。
「那你為什麼不敢讓我進去?」安貴妃的力氣不如季安妮,但聲音卻比季安妮高上了好幾調。她一大聲嚷嚷,季安妮的鼓膜都快要穿孔似的,一陣刺痛。
來德看季安妮和安貴妃氣紅了眼,急忙上前勸架「娘娘,你們都消消氣,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嘛。」
誰料他和事老沒當成,反倒惹來安貴妃的一頓怒罵「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去把毒蛇搜出來!」
凝霜急忙給來德使眼色,示意他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溜之大吉。
來德不能扔下季安妮一人孤軍作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季安妮也對他道「來德,去做你該做的事吧,這裡交給我處理。」
哼,區區一個安貴妃,季安妮就不信擋不住她。要是拿到現代社會,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想搜房間就應該先去申請搜查令。為了扞衛現代法律的尊嚴,季安妮決定誓死不退。
「昭從妃,你若再不讓開,我可要告訴太後了。」安貴妃搬出太後的名字來壓季安妮。
「哼,除了拉幫手你還有什麼本事?如果你今天可以把我從這裡推開,我就讓你進去。」
「凝霜,你還愣著乾什麼!」安貴妃回頭瞪著光顧著看,不上來幫忙的凝霜。
兩個娘娘在門外推來推去,本就已經夠難看了,現在又要加上一名宮女,三個女人扭成一團,那不是比鬨劇更鬨劇麼。凝霜本不願上前參戰,但安貴妃那怒氣滔天的眼神實在嚇人,她沒有辦法才走上前去,抱住季安妮的右胳膊,使勁把季安妮向牆邊拽。
這時,除來德之外的另一名侍衛急忙把頭扭開了,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而且還下意識把身體向桃園門外移動了一點,不讓安貴妃發現他。不然的話,待會兒要是安貴妃讓他也加入到混戰之中,那就更加難看了。
季安妮右手被凝霜拽著,左肩被安貴妃推著,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但她急中生智,用全身的力量向安貴妃撞去。
安貴妃猝不及防,要不是緊緊抓住了季安妮的衣服,隻怕早就被一下撞飛出去了。
「昭從妃,你是不是不讓!」安貴妃差點摔倒,站穩之後,不再和季安妮直接肉搏了,而是改用威脅的方法吼道,「你區區一名從妃,有什麼資格攔我的路?」
「就算我是一名從妃,但從妃也有從妃的隱私,你不能侵犯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