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安妮把甘貴妃帶到小雪麵前。
這時小雪已經變回原形,成為一隻再普通不過的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兔子。
甘貴妃拚命呼喚,才總算得到小雪一聲虛弱的應答。
「不要……不要……」小雪拚命地喘息。
她想告訴甘貴妃,不要去求流光要解藥,不要中了他的詭計。
可惜下半句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喉嚨好像也被毒蟲啃噬了,發不出半點聲音。
「現在怎麼辦?怎麼才能救小雪?」甘貴妃淚流滿麵地把小雪緊緊抱在懷中
「也許隻有流光才有辦法,畢竟他是下毒的人,但是……」
季安妮怎麼不放心讓甘貴妃去見流光,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
「都尉?都尉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小雪?」
甘貴妃想不通小雪到底怎麼招惹了流光,落得如此下場。
仔細回想起來,前幾日,小雪的確有一天徹夜未歸。而且手上還受了傷,出現一大塊黑色的淤青。隻怪自己當時沒有追問下去,想必那天晚上小雪落在流光手上了吧。
越想越自責,甘貴妃撫摸著小雪微微發抖的身體,多麼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承受痛苦。
「不行,我必須馬上去見都尉,讓他把解藥給我。」
甘貴妃擦去臉上的淚水,抱起小雪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季安妮衝過去攔住她的去路,自告奮勇地說「娘娘,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都尉是大將軍的手下,他們現在肯定正四處找你,你不能自投羅網。」
「但是……」雖然她的話字字在理,但季安妮卻不放心讓她獨自去見流光。
「沒關係,這是我與小雪的事,本就與你無關。你放心,我一定讓都尉交出解藥。」說完不管季安妮的阻攔,抱起小雪向門外衝去。
季安妮追了幾步,但見甘貴妃態度堅決,沒有半點遲疑,心知勸不住她,隻得放棄了。
望著甘貴妃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季安妮的心跳漸漸加快。
為什麼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迎麵吹來的夜風冰寒徹骨,季安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甘貴妃……你和小雪一定要平安回來呀……
夜晚的皇宮,戒備格外森嚴。
甘貴妃抱著小雪直奔白虎門。她平時足不出戶,對皇宮的格局不太熟悉,但曾略有聽聞,知道皇宮都尉的臥房設在白虎門附近。
誰知剛出南宮殿不久,她很快就迷路了。
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她抱著瑟瑟發抖的小雪,不知所措地左顧右盼。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什麼人!」
原來是巡夜的侍衛,發現了她的行蹤。
甘貴妃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對為首一人說「帶我去見都尉大人,我有事相求。」
好在為首那人認得甘貴妃,沒有把她當做匪徒動粗。
他見甘貴妃雙目微紅,隱約含著淚光,像是剛剛哭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職責所在,他不得不問個清楚「娘娘有何事求助都尉?」
「要緊的事,必須當麵與他爭論清楚。」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告訴彆人。
小頭領猶豫了一下,終於相信了甘貴妃,把她帶到流光所在的白虎門。
離白虎門大約三十多步遠的地方,正是流光歇息的地方。
他早已睡下了,突然聽屬下稟告說甘貴妃求見,不由有些詫異。
但聰明的他很快猜出一絲真相,立即穿好衣服,讓屬下把甘貴妃請進來。
並不豪華的房間,幾乎沒有任何繁複的裝飾物,看上去非常乾淨整潔。由於桌椅板凳等物都靠牆壁擺放,所以顯得比較寬敞。寧靜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在乾淨的地板上。
流光剛剛點上蠟燭,甘貴妃就被屬下帶了進來。
流光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正好掃過她抱在懷中的白兔,頓時全都明白了。
彩香花之毒首次發作,一般是在服毒之後的第五天,這次稍微比以往早了一點。
流光揮了揮手,把下屬遣退。
他為甘貴妃挪了一下椅子,說道「娘娘,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不怕遭人閒話麼?」
流光花名在外,宮內宮外都流傳著他玩世不恭、貪圖女色的傳聞。
對一名貴妃來說,深夜尋訪他的居所,的確並非一件理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