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鸞和如意兩人徒步走了許久,終於到了城外的驛站,她們決定去買兩匹快馬。
楚鸞剛要進去,心口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刺痛。
如意連忙去扶。
頭上的八寶簪不知為何從發絲間溜走,摔在地上,裡麵細小的藥丸灑落一地。
“姑娘”如意不明所以。
楚鸞看著地上黑色的藥丸,說不出話來。
心口的絞痛驟然加劇,痛感襲至全身,就連指尖都在疼。
這與蠱毒無關。
她已經服下了玄均給她的藥。
“啊——”
如意不知該如何形容那時的楚鸞,她就像瘋魔了一般,捂著胸口一直往前跑,與京城相反的方向。她想追逐什麼,卻不敢回頭,隻能往前發泄。
那天,如意遠遠跟在楚鸞後麵,看著她由撕心裂肺地狂奔到精疲力竭地倒下。
衛離縱馬疾馳,生怕晚了一步,就見不到朝思暮想的人。
精兵押解著俘虜落在後麵,隻有林一和石三緊跟著他,誰也不敢勸半句。
離城門數百裡,衛離驟然停下。
石三和林一不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之間城門上懸掛著十幾具屍體。其中,一位身穿鵝黃色襦裙的女子最為顯眼。
衛離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輕顫,幾次開口,才終於吐出一個字,“駕——”
石三和林一見勢,更是大氣不敢出。
三人屏著呼吸,離近了,才看清城樓上那女子的容貌。
不是楚鸞。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鬆一口氣,因為那人分明是楚鸞的親信,雛菊。
“怎麼……”林一小聲驚呼。
衛離來不及多想,騎馬衝進城內。
林一還停在原地,望著那瘦弱的身體。
石三見衛離快要走遠,催促了他一句,就跟了上去。
林一反常地沒有追上去,而是下馬,站在城樓下,仰望著她。
他見過雛菊,他熟悉對方的性子,所以才不敢認。那麼膽小、柔弱的女子,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
衛離往皇宮方向去,很是心驚。沿街掛滿了白帆。
未至宮門,便聽見了哭嚎聲。
看守宮門的侍衛見了衛離,急忙行禮,“陛下口諭,請永寧王進宮麵聖。”
衛離稀裡糊塗下了馬,跟著引路的侍衛走。
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這個方向……
是大皇子以前的寢宮!
果然,慕容修的寢宮外站滿了人,沒留一絲空隙,每個人都在哭。宮女哭、內侍哭,再往裡走,大臣哭,嬪妃哭,大皇子妃和皇後也在哭。
楚鸞動手了
那楚鸞在哪裡雛菊死了,她會在哪裡是不是也在哭,比這些人哭的更傷心
“陛下,永寧王到了。”引路的侍衛出聲道,快速低下頭,嘴角向下,做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修王妃柳素媛轉頭,一看見衛離就尖叫起來,方才還哭的厲害的人紛紛神情痛苦起來,想捂住耳朵也不敢。
柳素媛瘋了般大喊大叫,“是你!是你和楚鸞害死了王爺!你把楚鸞藏到哪裡去了,你把她交出來!”說著,就去扒拉衛離的衣服,試圖用指甲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