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輩說的風輕雲淡，葉隨卻不覺得事情有那麼簡單。
明月莘看了眼葉隨，目光像是燙到似的躲開。
少年的眼神太乾淨，透過她的言語看穿了她的靈魂，本來她隻是想輕鬆描述一下自己的經曆，哪知道一眼就被看穿，還讓她怎麼說。
“前輩剛來的時候，過得也很辛苦吧。”
明月莘點頭，確實如此。
她是第一個修仙者，常因為容貌不會老去，每隔十年就得換一個地方定居。
後來，明月莘研究出了可以讓普通人修仙的法子，有了創辦學院的打算。
但那時候，光她一個人還不足以創辦學院，便找了些誌同道合的朋友投資。
“後來了？”葉隨問。
“後來，學院成功創辦，效果很好，來了許多人，他們也很有天賦。”
就當明月莘以為可以將這套功法傳下時，事情變得不可控起來。
她那十二個親傳弟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讓人人都可修仙，但他們不同意，他們覺得，世間凡人就該生活在底層，和我的觀念產生了衝突。”
葉隨能理解，明月莘想改變這些人的想法，已經觸及到了封建王朝的權利，又怎麼能如她的願。
明月莘接著說“我暫時妥協，不再接受平民學子，可好久不長，我的身體越來越差，快咽氣時才知道，我親手養大的十二個孩子，聯手要了我的命。”
葉隨一怔，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明月莘卻淡然的笑笑，“不用安慰我，是我活該。”
她妄想改變這一切，卻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葉隨問道“前輩，為什麼後來世人說你是魔界妖女？”
明月莘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啊，因為我曾經去過慌州之外宣傳修仙之術，但那些人很抵觸，我的十二個弟子也不願意，我在外麵遊蕩了一百多年，被他們幾個勸回來，後麵才被殺了……”
閆文岐和燕飛就在不遠處站著，這些話也聽見了。
令兩人震撼的是，這女子口中的十二個學子，恐怕就是當今十二宗門的開山師祖。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麼所謂的正道之主，才是真正卑鄙的小人。
這讓燕飛怎麼能接受。
他強行衝破喉嚨的法術，嘶啞著嗓音說道“葉隨，這妖女的話不能信！”
當年有多少人被魔界妖女蠱惑，那可是載入史冊的。
葉隨聞言，心裡咯噔一下。
他怕明月莘一生氣嘎了燕飛，好在明月莘壓根沒有搭理燕飛，指尖輕輕一揮，燕飛脖子上被套了兩道密咒。
這下，話說不出來就算了，連喘氣都得慢慢來。
燕飛憋得老臉通紅，惡狠狠的瞪著明月莘。
明月莘就喜歡折磨這種所謂的正道之徒，一會兒讓他喘口氣，一會兒再勒住他的脖子。
麵上，葉隨什麼也發現不了，還在給明月莘道歉。
“前輩莫怪，燕道長他不了解事情原委。”
“我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都是那群無恥之徒的後代罷了。”明月莘指尖輕輕一揮，燕飛便感覺骨頭像被敲碎似的，疼的冷汗直流。
這他都能忍，可那妖女一下一下折磨他，沒過多久燕飛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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