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可不慣著他，將阿姐給的糖果分成小份，獨留下三弟的一份，其他的全拿走了。
張蒼氣不過，吃飯時在飯桌上告狀。
“阿姐，二哥把你給我的糖果拿走了。”
汝娘聞言，目光疑惑的看向二弟。
張治解釋道“我給分了，阿姐你那份在屋裡，爹娘的我也放爹娘屋裡了。”
“那是阿姐給我的……”張治不滿反駁。
“阿姐給你買的東西還少嗎？”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餘氏無奈安慰起小兒子，“娘不愛吃，待會你拿去。”
“好，謝謝娘！”張蒼這下開心了，不再搭理二哥。
張治看看母親，心裡不舒服，每次隻要弟弟發點小脾氣，母親便找借口安慰弟弟，也不看看是對是錯。
“娘，你又慣著他，他這麼貪吃，早晚給你惹出事來。”
餘氏乾笑幾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蒼見二哥吃癟，得意一笑，“娘還是最疼我的。”
“你”張治想抽他。
“好了，都彆吵了。”身為父親的張佩生怒喝一聲，“每天都吵，像個什麼樣子。”
轉頭教訓女兒來。
“你也是，要買就買多點，彆總是讓你弟弟爭來爭去。”
“好的爹……”汝娘無奈。
她也沒想到一包糖果會讓自己挨罵。
但她已經習慣了。
因為拒絕了做小妾的事，父親這幾月看她哪都不順眼，挨罵是小事，隻要不再提嫁人做妾的事，她都能忍。
張治看看大姐，無端心痛。
父親偏袒就算了，還總是壓榨大姐，母親看似很愛大姐，卻也是父親的幫凶。
他真希望大姐離開這個家，走的遠遠的。
飯後一家子都走了，留下汝娘收拾完桌子去洗碗。
張治來到廚房後麵的水井邊，見阿姐在洗碗，過來蹲下幫忙。
“阿姐，你什麼時候離開家？”
埋頭乾活的女子一愣，把弟弟手中的碗拿過來，不讓他碰。
“你要讀書，哪能乾這活。”
“怎麼就不能乾了。”張治又把阿姐手中的碗搶過來刷，“阿姐，我是說真的，你什麼時候走？”
“我走了你和三弟上學的錢怎麼辦？”
“家裡的錢夠用，你這幾年給爹娘的錢可不少。”
張治算過，阿姐十七歲去如意酒樓上工，乾了足足三年多，每月月錢全部交給母親，平時也沒怎麼花過，已經足夠了。
比起考取功名，張治更願意去學個手藝，幫阿姐分擔家裡的壓力。
但這話他不敢和阿姐說，怕阿姐擔憂多心。
汝娘也明白弟弟的意思。
讓她多考慮自己以後。
“二弟，我想等先生回來後再說。”
“好吧。”張治不再多說什麼。
倒是阿姐每次提起那個先生，便一臉羞澀含笑，讓他懷疑阿姐是不是喜歡上對方了。
“阿姐。”
“嗯？”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先生？”張治試探著問。
他雖然沒有見過阿姐口中的人，但聽著阿姐這三年來的描述，想必一定不差。
“瞎說什麼”汝娘埋下頭，掩蓋住臉頰上的粉黛色。
“我沒瞎說，能被阿姐常常掛念在嘴邊的人，又怎麼會差，想必是個謙謙君子，不然怎麼把阿姐你迷得都害羞了。”
“二弟，又來，快回去看書，不和你說了，討厭鬼。”
汝娘氣呼呼抱著木盆離開，丟下張治在身後追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