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沒有說話,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將長劍重新提起。
“這是血無炎的護道人,血甘,半步煉靈。”
念元並沒有走下墨台,而是回到了許長安身旁,低聲道。
看向血甘的眼中,滿是恨意。
就是這個人,將自己的父親打出了墨崖城,還逼他立下誓言,永不可靠近此處半步。
許長安站立著,沉默不語。
按規矩,此事確實是他不占理,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念元被斬殺在墨台上。
情法之間,他選擇情。
而且,方才已經有人和他說了,會出來保他。
所以許長安直視著血甘的眼神中,沒有任何驚慌之意。
“又沒簽生死狀,救個人怎麼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許長安背後傳來,伴隨著幾下輕微的腳步聲。
不多時,江晚秋戴著狐狸麵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許長安身旁,將其護在身後。
“江晚秋,堂堂墨衛的副衛長,自己定的規矩被破了,還要幫不守規矩的人辯解?”
“嗬嗬,我看你們這墨衛,不如解散算了。”
血甘眼眸森寒,聲音更加嘶啞。
“墨台,沒簽生死狀,就不許殺人,這可是當初萬魔窟和萬劍城一起定下的規矩。”
“血甘長老,不會是老糊塗了,記不得了吧?”
江晚秋分毫不讓,朱唇輕啟,接著道
“你要是不服,可以讓血驚塵和白城主再打一架,看看這個規矩,到底還好不好使。”
血甘聞言,使勁捏了捏拳頭,乾瘦的手背爆出根根青筋,麵色譏諷
“你們幽月穀,活得越來越像狗了,一個魔門,居然和萬劍城走這麼近。”
“怪不得,穀主不要你們這群廢物了。”
江晚秋麵色不變,冷聲道
“不和萬劍城走得近,早就被魑靈老妖滅門了,你以為這些年,萬魔窟是靠誰活下來的。”
“如果不是白城主仁慈,萬魔窟都沒有存在的機會。”
江晚秋此話一出,血甘噎了一下,嘴巴張了張,有些說不出話。
“念師兄,聽江前輩的意思,似乎血月和幽月兩穀之間,有隱情?”
許長安聽著兩人的交談,有些疑惑地給念元傳音道。
念元聞言,悄悄給許長安傳音,解釋了一番
“血月穀和幽月穀本是一家,原本宗門名字叫做冥月穀。”
“穀主叫做血驚塵,實力足有織靈二階,是現在血月穀的穀主。”
“另一邊,還有個大長老叫江離,實力也在織靈二階,是現在幽月穀的穀主。”
“在幾十年前,冥月穀還未分裂的時候,不知為何惹到了斷雲山脈裡的一隻織靈五階的老妖。”
“那可是滅門之禍,後來不知為何,白城主出手,將那隻老妖逼退回斷雲山脈。”
“那之後,冥月穀就分裂了,江離大長老帶領他這一脈的弟子出走,在萬魔窟成立了幽月穀。”
“也是那之後,白城主建立了靈劍門,但不知為何,沒有將萬魔窟趕儘殺絕。”
“而是和血驚塵還有江離,聯合建立了墨崖城。”
“這塊的局勢,也就這麼穩定下來了。”
念元說完,許長安有些了然地點了點頭。
此番江晚秋來保自己,多少夾雜一點私人恩怨。
“哼,但說到底,他還是舉措不當,甚至打傷了墨衛。”
“江晚秋,你這般作為,你手下人,還敢維持秩序嗎?”
“墨崖城修士,還敢在墨台上解決恩怨嗎?”
“你們以後,如何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