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麵空間遼闊無際。
星辰間,隻有無邊的寂靜。
遊行天似乎已經將自己的感知完全封閉。
哪怕許長安已經懸浮在他的麵前,他也毫無反應,就像個沒有生機的木頭人。
【伸手,去觸碰他的眉心】
旁白淡淡開口。
“好。”
許長安屏息凝神,輕輕伸出手,點在了遊行天的眉心處。
嗡
淡淡的透明波紋從指尖與眉心相觸的地方散出。
一陣眩暈感過後,許長安麵前的景象再度變化。
這一次,他並沒有實體,而是以一種類似於俯瞰的角度,看著下方的世界。
此時,視線波動了兩下。
許長安整個人的視角,便出現在了一殿內,遊行天所在的大殿中。
此時,大殿中的場景與自己幾個輪回所見到的完全不同。
殿內裝飾考究,從入口處,有兩排雕刻精致的長椅,直通大殿深處。
數十位風雷宗長老坐在兩排長椅上,麵色都不是很好看。
而在最裡麵,則是擺放著一張紫青色玉石鑄就的寶座。
遊行天,正麵無表情地坐在寶座上,神色陰沉。
“中神州的人是乾什麼吃的,怎麼這都攔不住?”
“哼,那幫人的尿性,在場的人誰不清楚,除了藥王穀和問天宗,誰會管他人死活。”
“劍宗可是直接覆滅了,據說隻有白家一脈逃了些人出來。”
“那有什麼用呢,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劍宗。”
“覆巢之下無完卵,這些大宗門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呢”
“實在不行,我們去找許氏一脈好了,他們至少一直在為抵抗虛獸,拋頭顱灑熱血的,實力也夠。”
“殿主,您怎麼看?”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在大殿中不斷響起。
眾多長老,有的憤怒,有的無奈,有的沉默不語。
許長安在一旁聽著,大概了解了這個時間點,風雷殿所處的境況。
中神州爆發虛獸之亂後,除了個彆宗門全力抵抗,其他宗門要麼閉門不出,要麼消極怠工。
導致虛獸之亂蔓延到了其他各州。
眼看,就要襲向風雷殿了。
“我已經聯係過許氏一脈的掌權人了,他們給了我一份秘法,我看過了,極為克製虛獸。”
“此次大亂,隻要我們團結一心,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遊行天敲了敲玉座的扶手,沉聲開口。
“如此甚好啊,甚好啊。”
“殿主,那我等即刻籌備弟子,進入戰前動員狀態。”
“可,我聽說這次朝東陵州來的虛獸,有虛獸王之一的星辰王,這”
“什麼星辰王,隻是一隻會星辰之力的無腦怪物罷了,殿主一定能鎮壓它的。”
“可是”
大殿議論紛紛,有的長老激情熱血,有的長老卻哀歎不已。
“看這樣子,那隻像人形章魚一般的虛獸,就是他們口中的星辰王了”
許長安心中暗想。
莫非,侵蝕遊行天的,就是這個星辰王?
【莫急,繼續看下去】
旁白話落,畫麵一轉。
許長安麵前的場景,變成了風雷殿外一處空曠的廣場。
遊行天正懸浮在半空中。
麵前,是一眾風雷殿的長老和弟子,烏泱泱一片,粗略看去,足有數萬人。
比先前,許長安第一次輪回看到的還要多。
“諸位!”
遊行天靈力灌注咽喉,沉聲開口,聲音隆隆,宛若雷鳴。
“虛獸之亂侵襲整片天璣大陸,比以往任何一次災難,都更加深重。”
“時至今日,儼然已要蔓延至東陵州,就要將我們所有人,吞噬,毀滅,碾成虛無!”
“可笑的是,中神州的大宗門,隻顧著自己的利益,卻絲毫沒有頂尖勢力該有的擔當和責任!”
“為了保全力量,為了能獨善其身,無數修士,無數普通人,將被肆虐的虛獸帶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