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一點點消化卓成與我講的事。
我隱隱約約覺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都不是師父與卓成講的這些。
我也沒有去問他趙南起是誰,心中覺著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如今我什麼都記不起來,我若將此人告訴卓成無疑是自找麻煩。
腦海裡亂糟糟的,不等我理清楚便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我睡的不安穩,房間不算熱我卻如同身在火爐中一般,迷迷糊糊中我難受的直哼哼,艱難起身喝了些茶水,一直到後半夜才算睡著。
即便是睡著了我也並未輕鬆下來。
夢裡有人追殺我,大罵我「叛徒」。
叛徒?我做什麼了?
我害怕極了,不停的跑,沒看到前方有人我便一頭撞到那人身上。
我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懇求道:「求你…帶我走…」
隨後我便覺得腳下一空,我怯怯的探出頭,才看到自己被那人帶著禦空飛行。
不等我放下心來,突然感覺胸口一痛。
不知何時,我已經跪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口,胸口被人一劍貫穿。
我征征抬頭,隻看到麵前烏泱烏泱站了好多人,卻看不清他們的臉。
有人一腳將我踢倒,我隻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麼。
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雖然看不清臉,但我下意識的就知道,他是我心心念念的趙南起。
我都沒來得及喊出「救我!」,隻見他一句話都沒說,舉起手中的劍朝我劈來,我心裡一驚,伸手去擋。
我醒了。嚇醒的。
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扭頭看到床邊有個人影,頓時坐起身,冷喝道:「誰!」
「是我。你的夫君。」
我努力眨眨眼,卓成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是了,我還有個夫君。
卓成的聲音裡帶這些寵溺,他小心翼翼道:「小白,先放開我。」
我這才發覺我抓著他伸過來預給我擦汗的手,他的手裡還抓著帕子。而我把他當成了夢裡的那一劍,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
我燦燦的鬆開手,他的手臂上赫然出現五道鮮紅的手指印,可見我用了多大勁兒。
說真的,我還不習慣身邊有個人在。
「我怎麼了?」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神情逐漸平複下來,這才覺得身上濕粘粘的。
他對我抓傷他手臂這件事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愈發像朵燦爛的太陽花,連聲音都因為他的興奮而微微顫抖:「你有身孕了。小白,我們有孩子了。」
什麼?!
我猛地扭頭瞪著卓成,滿眼寫著不可置信。
我掀開被子,伸向肚子的手忍不住顫抖,輕輕貼在我的小腹上,不敢相信這裡麵有一個小人兒。
「幾…幾個月了…」
我連聲音都是抖著的。
不隻是難以置信,還有害怕,厭惡,惡心,絕望。
這些情緒一股腦的充斥著我的全身,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
「兩月了。還不太穩,郎中給開了安胎藥,方才已經煎上了。」卓成似乎察覺不出我的不對勁,現在的他滿心滿眼都是我的肚子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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