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樊安林都會倒在一邊睡去,起初都沒當回事,覺得不過是小孩子,覺多,便沒繼續想。
久而久之,發現他還是這樣,這才曉得他原來暈水,不能長時間盯著看。
這都是一次次挨訓挨打得出來的東西,吳宥辭能不感慨嗎?
樊安林也很苦惱,“我也不想這樣啊,我也想像你們那樣下水玩兒,而不是拿一木盆讓我捧著玩兒,多沒意思。”
眩暈帶來的嘔吐感一直壓著樊安林,使得他很不舒服的摁了摁胸前。
吳宥辭早就知道,藏在身後的手像變戲法似的給他拿出一塊枇杷糖糕。
“喏,吃了會舒服些的。”
樊安林不客氣的一把拿過,三兩口就都吃完了。
吳宥辭看著他圓鼓鼓的小臉,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道:“春天了,你院子裡的櫻桃樹開花了嗎?”
樊安林囫圇著嘴,努力說清楚每一個字,“開始冒花骨朵惹,想必不用多久就開惹。”
“哈哈哈哈哈哈……”
樊安林不明所以,皺著眉歪頭,無聲問他為何要笑。
突然,吳宥辭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被搭上一隻手,一道空幽的聲音從自己的耳邊由遠及近的傳過來。
“你笑什麼呢~”
頓時,吳宥辭渾身的汗毛立刻炸開,整個人像彈簧一樣立刻蹦出去。
隻聽那道聲音的主人笑出聲來,吳宥辭這才看清是誰。
好在他沒有大喊,吸引其他人的目光過來,不然現在尷尬的就是他了。
吳宥辭撓撓頭,局促的行禮,“見過二皇子。”
“喲。”張塵毓的語調裡帶著些新奇,“這下知道懂規矩喚本宮‘二皇子’了?”
樊安林迅速將嘴裡的糕點吃完,隨之站起行禮,“臣樊安林見過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樊安林故意抬高了聲音,眾人這才看到姍姍來遲的三位皇子,一時間問安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過一個時辰前樊安林才見過張塵冉,眼下再見他時倒是換了一身衣裳,渾身散發著溫和又疏離的氣息。
見到有些陌生的張塵冉,樊安林的心底蹙地泛起陣陣酸澀。
他知道這是所為何事,可當他真正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張塵昭作為太子,自然第一個發話,“諸位不必掬禮,繼續做自己的事吧。”
眾人道:“多謝太子殿下。”
這裡本來也不是他的主場,自然不能搶了張沁瀾的風頭。
他如今過來,不過是因為聽說樊靈溪也來了,再者還有母親的命令,便是不來也得來。
但他一人前來目標太大,便派人去喚張塵毓和張塵冉,三人一同過來。
目標更大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掩蓋住自己真實的想法。
“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上官敘白在眾人散去後便來到張塵昭身前,低聲恭敬道。
張塵昭微微點頭,向前走去,“本宮奉母後之命前來看看。方才可有發生什麼?”
這話自然是他胡說的,不過他也聽到一些風吹草動,這才趕緊過來。
上官敘白將方才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訴張塵昭,包括自己妹妹也參與了的這件事。
聽到樊靈溪挨了張沁瀾一巴掌,張塵昭藏在衣袖裡的手猛地攥緊。
張塵昭的麵子上還是十分淡定,仿佛就是例行詢問一般道:“哦?那樊小姐和孟小姐可有大礙?”
實際上心裡卻已經將張沁瀾罵了百八十遍。
雖然張塵昭和張沁瀾是一母同胞,但張沁瀾卻沒有遺傳到皇帝的一絲聰明勁兒,在張塵昭的眼裡,張沁瀾從裡到外沒有一點能比得上姐姐張沁沅。
又聽到樊靈溪挨打是因為林顏俏在一旁挑唆,張塵昭對張沁瀾的鄙夷和不屑便更深幾分。
林顏俏是誰張塵昭一時沒想起來,不過她竟然敢公然欺負樊靈溪,那就彆怪他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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