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知道,我今夜告訴你。”
這話似乎是月綸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說出口。
祈年不動聲色,但衝著月綸笑了笑,“好啊。”
城南成糕鋪每天都是人滿為患,有時還會把路堵上。
今日也不例外,祈年站在人群的後方,前麵的任何情況都看不到。
每次出鍋都很快被買光,以至於讓祈年等了好久。
“不如你先排著。”祈年提議道。
月綸不解,“嗯?你做甚去?”
“人有三急。”
祈年本想很淡定的說出來,但發現自己還是羞得紅了臉頰。
月綸也好不到那兒去,將手握成空拳放在唇上輕咳兩聲,“你去吧。”
祈年穿過人群,向偏僻的小巷走去。
月綸目送著他,還是覺得他還小,麵對自己還是會臉紅。
這一去就是半個時辰,月綸都已經拿上了糕點,但他站在原地,怕祈年找不到自己。
忽然,月綸的耳朵動了動,漸漸聽到祈年的喘息聲。
不一會兒,祈年便從小巷裡跑出來。
祈年微微氣喘,但他的目光一下便看到他手裡的食盒。
“你排到了?”祈年驚喜道。
“可我看那些人,不是還得兩個時辰嗎?”
月綸微微一笑,“我在前麵看見月繆了,讓他幫忙帶了一盒出來。”
“月繆?”祈年微愣,“他不是在主的房間陪著主嗎?怎麼出來了?他也愛吃糕點嗎?”
月綸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們四人雖說每日共處,但他們與月繆待在一起時間很短,更何況月繆話少,便更不會與他們多說些什麼,自然也就不了解。
“對了,你做甚去了這麼長時辰?”
月綸與祈年一道走回府的路上,月綸還是沒有忍住好奇。
原本月綸是想帶著他找一個偏僻點的地方運輕功回去,但被祈年回絕了。
祈年說,多走走也是好的。
因為祈年已經很久沒有上街了。
以往當乞丐的時候根本不會細看街道兩旁,而如今自己做了仆從,替主子上街采買東西時,也能看到另一番風景。
聽聞,祈年哦了一聲道:“碰到之前的朋友了,便多說些話。”
“你還有朋友啊?”
月綸下意識說出來,事後才覺事情不對。
“以前是。”祈年不在意的擺擺手。
“當日不是你送我回府的嗎?”
月綸點點頭不說話,等著他的下一句。
“那你應該知道,那群人裡有人說過要分我三兩銀子吧?”
月綸沒說話,隻是跟著點了點頭。
“就是他。”
“他是…?”月綸不知該如何問,後麵的便沒有說出口。
祈年冷淡的聲音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一般。
“他叫河貴,我和阿婆便是被他們一家收留的。”
“我們也不在他家白吃白喝,我會跟伯父河貴一起下地乾活,阿婆會幫著她娘喂雞喂鴨,收拾庭院。”
“原本這樣的生活很好的。直到有一日,河貴娘非要說阿婆偷了她唯一的嫁妝,阿婆百口莫辯。”
“我知道阿婆沒有偷,但是沒有人會相信。”
“我們還是選擇離開這裡,說就是乞討也會把錢還給她。”
“河貴娘還讓河貴每日都要盯著我們,讓他把我們每日乞討到的錢全部拿走。”
“河貴不敢違抗阿娘的話,但他不會全部拿走,有時我們沒有討到,他還會替我們頂上銀兩。包括他說會分我三兩這件事。”
“這也是為什麼我到之前還願意承認他是我的朋友。”
月綸知曉他是個小乞丐,但從未聽他提起過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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