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冉不耐煩的在房裡來回踱步,極力控製住自己的火氣,慍怒道:“可讓其他人發現?”
何曜趕忙重新跪好:“主放心,不曾。”
張塵冉的心裡這才好受點,冷靜後想起他派何曜過去的目的。
“他可有回信?”
“沒有。”何曜回道,“但他說他先想想,讓屬下三五日後再去。”
張塵冉了然,“知道了,你退下吧。”
何曜起身作揖,瞬間消失。
何曜離開後張塵冉也並未離開,而是去了他的母妃嚴嬪的住處。
“你還把我這個母妃放在眼裡嗎?!”
嚴嬪在自己的寢殿,坐在主位上,怒氣衝衝的指著她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罵道。
“母妃,您這是什麼話?兒臣自然是處處想著母妃的。”張塵冉跪在地上,頭也不抬。
“你不知那是誰嗎?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皇後若是對你起了殺心,便是一百個樊安林也護不住你半分!”
這次,張塵冉並不像從前那樣事事順著嚴嬪,而是直起了腰,抬起了頭,看著嚴嬪的眼睛,第一次對嚴嬪頂嘴,話裡滿是不屑一顧:
“母妃,皇後想殺我,她還沒那個本事。”
嚴嬪聽到這話顯然一愣,方才的氣憤反而在此刻消失殆儘。
畢竟能在皇後手底下留下一位男胎且養大,那都是有過人的本事的,嚴嬪立刻覺察出張塵冉話裡的另一番意思。
她抬起一隻手撐著側臉,低頭深思,而後抬眸,警惕道:“你什麼意思?”
她對於這個兒子,隻有利用,並沒有一絲親情,畢竟若不是有了他,她怎能爬到這個位置。
能爬上龍床的人,可並非表麵上的好欺負。雖說皇上對她已經沒有寵愛,可不代表她不想爭。
這個兒子在自己這裡從來都是沉默寡言沒有主見的,而今天,張塵冉的這番話讓她發現,他好像也並非是自己看到的這麼簡單。
張塵冉暗諷,自己的母妃對待自己還要打起十分的警惕,竟是一點信任都沒有。
不過他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母妃覺得,兒臣隻是單純的想要靠近那樊家小公子嗎?”
張塵冉緩慢的起身,一步步走向嚴嬪,看向嚴嬪的眼裡滿是心機和貪婪。
就連嚴嬪,也是在內心狠狠地震驚了一番。
張塵冉很好的繼承了皇帝的長相,一雙與皇帝一樣勾人心魂的眼睛放在他這張還未長開的臉上竟也不覺得違和。
而他眼裡的算計更是讓人瞧不出這是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該有的神情。
有那麼一瞬,嚴嬪好似看到了皇帝本人。
張塵冉來到嚴嬪身邊,幽幽道:“母妃,樊家的勢力,在本朝中,還有誰能與之抗衡?而樊安林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張塵冉繞著嚴嬪慢慢的走,將自己的想法一字不落的全說了出來。
“您還不知道吧?張塵昭現在對那將軍府的大小姐喜歡的緊,更是在大殿上大言不慚的說著令人可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嚴嬪自然不知,她早已失寵,那樣的宴會皇帝根本不會帶上她。
而她也不是沒聽到一絲風吹草動,隻是不知張塵昭的話具體指誰而已。
張塵冉早看出了張塵昭的心思,暗嘲他的演技可真差,連自己的心思都藏不住,隻要有人細細觀察一番便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