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相很老臉的把盤子裡的硬饃饃掰開,然後一塊一塊的放進碗裡,好似很認真,對身邊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再關注的樣子。
過了不到半分鐘時間,兩個**士兵走進來,看他們的肩章,其中一個是排長。那個排長看了一眼肖雨相後,就在另外一張空桌子前坐了下來。這兩個**士兵一開口就是地道的陝西腔,但是肖雨相仿佛並不在意。
**士兵也是要了羊肉泡饃,等跑堂的端上來後,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邊掰饃饃。忽然,那個排長對士兵說:“這個桌子上咋沒有醋?你去看一哈哪個桌子上有,給咱拿過來。”
那個士兵站起來瞅了一眼,就走到肖雨相桌子前,笑著說道:“老鄉,咱把你的這瓶醋用一哈。”
肖雨相用很濃的陝西話說道:“麼事麼事,都是出門在外的人,誰還帶著醋呢。”
那個排長聽到地道的陝西話,馬上接口說道:“哎,還真是一個老鄉啊。你來,咱坐到一搭吃撒。我這裡還有老家帶來的牛肉乾,過來嘗一哈撒。”
肖雨相也笑著說道:“你倆一進門我就知道嘞,是咱地道的老鄉。就是你倆是扛槍的,我不敢招惹。”
“說撒話呢。過來過來,都是老鄉。”那個士兵端起肖雨相的碗,不由分說的放到了他們的桌子上,然後順手也把一瓶醋拿了過去。
三個人坐下後,互相之間一詢問,還是隔著一個大山的同縣的人,很近的老鄉,甚至還是掛著一點不太遠的親戚關係。於是他們越聊越熱火起來,一碗羊肉泡饃下肚,那種他鄉遇故知的感情越深了。
吃過飯,肖雨相搶著站起來要付賬。排長卻一瞪眼,搶過肖雨相手裡的鈔票,塞進了他的口袋裡說道:“我一看你就是出苦力的人,這三碗飯要你好幾天的錢呢,我們昨天發了餉,還是我們請你吧。以後有時間回去了,記得給我們的家人們帶個話,就說我們在這裡打小鬼子,還活著呢。”
三個人走出飯館時,肖雨相看到李輕風和華盈盈已經快走到街尾了,和兩個士兵道彆後,正好過來了一輛電車,他上了車。同時也看到王雲成等三個人出了綢緞莊,仝勝的手裡提著一個包好的包,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上了另外一條線路的電車。
看到所有人已經安全撤離,陶花雨和彭強才下了樓,來到前台,把房間鑰匙交給那個精瘦的男人。
彭強說道:“掌櫃的,我倆到街上去轉轉。可能稍微晚一點才能回來了。如果沒有回來,就是到朋友那裡去了。這是兩天的房錢,或許我們遇到了同鄉,就不回來了。不過房間要給我們留到後天哦。”
精瘦男人連連點頭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做生意的,到哪裡都有同行。房間我給你們留著,但是隻能留兩天,後天你們不回來,我就要給彆人住了。”
彭強點頭,然後和陶花雨一起出了旅社。他們沒有直接乘坐電車,而是叫了一輛人力車。
就在他們上車的瞬間,陶花雨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在眼前閃過。那個一閃而過的影子的主人,就在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他們的人力車前開過去。陶花雨讓人力車夫儘力跟上那輛車,彭強不明所以,但是也不好問。
此時,大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雖然這是短暫的休戰時期,但是能看到不時開過來的**部隊,都是整裝。看來也是準備應付正在通過短時間停火,正在糾集更多部隊的日本軍隊。經過二十多天的短兵接觸後,日本政府才感到僅憑先期到達的十幾萬部隊,還是難以攻下上海,因為蔣先生也意識到上海的重要性,這是美英法等國在華的利益最大處,如果輕易丟掉,那麼來自這些國家的援助將大打折扣。所以蔣先生也發表了一些抗日的講話,並且開始調集中央軍以外的湖南、四川、陝西等地的軍隊到上海,已經集結了大約四十多萬的部隊,做出一副與日軍決一死戰的姿態,以獲取美英法等盟國的經濟和武器裝備的援助。
所以,那輛小轎車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人力車也隻是遠遠的能夠跟上。可是,小轎車在陶花雨的視線裡開始越來越遠。就在她覺得要跟不上的時候,小轎車卻停在了三百多米外的地方。人力車夫緊跑幾步,陶花雨就正好看到小轎車上下來了兩個人。
真的是許嘉巍!
陶花雨讓人力車夫停下,他對彭強說道:“我有點事要辦,你先回去。請你告訴王老師,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會安全的回去的。”
不容彭強說什麼,陶花雨已經下了車。
她看到許嘉巍下車後,跟在一個身穿黑色和服的日本人後麵,一起進了那個黑漆大門。
陶花雨看了一眼大門上方的那個牌子,“莆田道株式會社”幾個字,很明顯這是一個由日本人開的公司。她早就聽說了,幾個月前,日本人把長江沿線的日僑全部集中,聚集到上海。隨後,就發生了“淞滬會戰”。
但是,許嘉巍怎麼會和日本人在一起?而且,他已經回來了,卻沒有去找她。許伯伯和許伯母是否也和他在一起呢?這些疑問讓她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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