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北軒留意到了百裡南的臉色,便溫柔地說道:“南兒,你將我腰間的刀拔出,那邊有些車前子,你去挖一些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百裡南祖母的父親是位赤腳醫生,小時候祖母曾教她識彆一些常見的草藥,她知道車前子可消腫,她便急忙從關北軒腰間拔刀,前往挖掘。
關北軒將江羽七扶坐下後,稍微清理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打開後將藥粉撒在江羽七的傷口上,藥粉剛一接觸傷口,江羽七就疼得齜牙咧嘴。接著關北軒又取來百裡南那件殘破的男裝,撕成布條為江羽七包紮傷口。
包紮好後,看著強忍著痛苦的江羽七,關北軒的眉心微微顫動,諷刺道:“疼嗎?虧得我帶了傷藥,否則你可就不止是疼這麼簡單了。”
江羽七強裝鎮定:“不疼,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關北軒見他嘴硬,在給他係上布條時,手上稍稍加了點力,看著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笑著說:“有本事,就彆嘴硬。”
百裡南挖了十幾顆車前子,洗淨後回到他們身邊。看著走近的百裡南,江羽七想起她先前不適的模樣,調笑道:“南南,你該不會是暈血吧?”
百裡南挑了挑眉,心中或許又回憶起江羽七那血肉模糊的胳膊,不禁感到難受,可又心疼不已:“哪裡,隻是那老虎太凶殘了。”
緊接著又說:“關北軒,這火已經滅了,你再將它生起吧,我看到那邊好像有一片竹林,我去砍一根來做容器燒水,把車前子煮了。”
關北軒點了點頭,江羽七原本也想和百裡南一同前去,卻被關北軒按了下來:“你彆動,我的藥很難得的。”
百裡南手提著刀,來到那處竹林,砍倒了一棵較粗的竹子,將竹子砍短一些後,拿著兩段正準備返回時,隱約看到不遠處的草叢在晃動。百裡南瞬間警惕起來,突然,一隻狐狸從草叢中竄出,看了一眼百裡南後,便如風一般逃跑了。
百裡南匆忙回到關北軒他們身邊,焦急地說道:“我們動作得快點了,我剛剛在竹林那邊看到一隻狐狸,這老虎的屍體在此,恐怕會引來野獸。”
二人都覺得有道理,關北軒便從百裡南手中接過竹子,將其砍削成一個杯子狀,然後去河邊找到泉水的出水口,舀了一杯水,拿回到火堆旁烘烤,又把車前子放了進去。等水燒好後,稍微放涼了一些,讓江羽七喝下。
接著,他們又用竹子做了兩個杯子帶著,正要動身離開時,江羽七看著地上的老虎,提議道:“要不割些老虎肉吧?我們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到有人家的地方。”
關北軒看著那老虎,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它也挺可憐的,算了吧。而且帶著也不方便,萬一招來野獸就麻煩了。我帶了彈弓,在林子裡打幾隻野雞和兔子應該不難。”
於是,三人準備循著來時的路折返,可環顧四周,他們隻記得是從後山上來的,卻根本無法確定具體的方向,隻能緩緩前行,看看是否能找到歸途。曆經漫長的攀爬,他們終於抵達山頂,但麵對眼前一座又一座的山峰,三人都瞠目結舌。疲憊不堪又饑腸轆轆的他們,隻好找了個地方原地休息。
休息了好一陣子後,關北軒突然瞥見不遠處的野雞,他迅速掏出彈弓,在地上拾起一塊小石頭,拉緊彈弓,隻聽“嗖”的一聲,野雞應聲倒地。架起火,吃了野雞便又繼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