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驚馬事件過去半個月以後。
在城東的平口巷內,各種各樣的小攤販們擺滿了道路兩旁,他們大聲叫賣著自己的商品,吆喝聲此起彼伏。
夏冉拖著剛剛痊愈的身軀,晃晃悠悠地走在平口巷的街道上。隻見他一會兒指使小廝去摸摸這個攤位,一會兒又讓小廝去看看那個攤位。
逛了一會兒之後,夏冉走進了一家茶館。
此時,茶館裡麵的說書先生剛剛結束了一段故事,而戲台上正在彈些淫詞爛調。
夏冉大搖大擺地走到茶館前排的桌子旁坐下,馬上就有小廝給他端來了茶水。
台上的曲子還沒有唱完,一個戴著氈帽、身穿灰色寬大袍子的男人坐在了夏冉身旁。
看到有人落座,小廝急忙上前殷勤地倒茶。
然而,當小廝一邊倒茶一邊偷偷瞥了一眼這位灰袍人時,卻被嚇得立刻垂下了眼睛。
原來,這個灰袍人不僅是個光頭,而且相貌極其醜陋,臉上好像布滿了一道道的裂痕,再加上他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勢,實在是令人害怕。
倒完茶的小廝心想,還好這人閉著眼睛,要是睜開眼看到自己偷看他,還不知要受什麼苦呢!
夏冉察覺到身旁人在一旁坐下,他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又吐出一片瓜子殼,接著才道:
“好你個和尚,不僅六根不淨、不忘凡塵,還暗度陳倉、借刀殺人呐?”
灰袍人笑笑,聲線蒼老,“不過是順應天命,斬奸除惡。”
夏冉憤憤地道:
“好你個順應天命、斬奸除惡,我看你才是那個壞得流水的那個!
我那把刀上的毒,是你下的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差點背上人命官司!”
灰袍人看了看情緒有些激動的夏冉,示意他平靜下來,接著他開口道:
“我的本意並不是借刀殺人,如果我是想殺人,那我為何不用見血封喉的毒藥呢?
我在刀上下毒隻是為了讓信國公府人發狂,然後自尋死路而已。”
夏冉輕笑道:
“所以你是想讓信國公府人發狂弄死我,你再好找借口向他們發難?”
“貧僧,可沒有這個意思……”
寒光一閃,夏冉來到了灰袍人的身後,用匕首抵住了灰袍人的咽喉。
夏冉冷冷出聲道:
“你有什麼仇,什麼冤,我不管,你自己去找信國公府去報!
彆,再,拿,夏,家,當,刀!”
夏冉手中的匕首割破了灰袍人的皮膚,鮮血一點點湧出。
“你懂什麼?”
灰袍人的右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握住了夏冉握刀的手,讓夏冉幾乎無法掙脫。夏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神秘的灰袍人。
在灰袍人的掌控下,那把鋒利的匕首逐漸從他的脖頸處移開。每移動一分,夏冉都能感受到來自灰袍人手掌的巨大壓力,仿佛對方擁有著無窮無儘的力量。
“信國公府中人逆天悖理,殘虐不仁,可惜天道殘缺,無法懲治惡徒,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灰袍人扭過頭來看向夏冉,眼中精光爍爍。
“信國公暴虐無道,為了一己私欲,置我全家於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