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明棠院。
“司禮監的右主事,袁宏明?”
蘇成玉看著二妹給她寫的書信,信上寫著二妹懷疑的幕後之人,她不由得思索起來。
蘇成玉從朝陽宮回來之後,便一直追查哄騙她二妹的那名小太監之事。
她除了覺得這人意圖毀壞她二妹名節惡毒可惡以外,總覺得這背後之人的目的不簡單。
如今,蘇成玉從她二妹寫的信中能知道的是,那葉宴石借助太監袁宏明的手下算計蘇茹玉,為的是將蘇茹玉與那荀氏長公子湊合成一對。
那葉宴石再憑借這個功勞,在荀氏長公子麵前得臉。
據二妹信裡說的,最後那葉宴石不僅沒有得逞,那荀氏長公子還將那葉宴石整治得挺慘,將他丟到西城貧民區自生自滅去了。
所以這袁宏明為什麼要摻一腳呢?
這袁宏明究竟想乾什麼呢?
蘇成玉一邊思索,一邊撥動著首飾桌上一枚簪子的珠花。
哢嗒!
一個不留神,簪子被蘇成玉撥落到了地上,她下意識地彎腰去撿。
另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卻先她一步,將那簪子撿了起來。
蘇成玉抬眼看去,卻是太子殿下紀廷雲。
蘇成玉趕忙將二妹給她的書信收入袖中,又起身行禮。
“太子殿下安康。”
蘇成玉一邊行禮,一邊偷瞧著自己的侍女,原來溪南她們已經被太子招呼遠去了,蘇成玉微微垂下了眸子。
紀廷雲看著端莊行禮的太子妃,握著簪子的手不由得微微用力。
紀廷雲抬手將那枚簪子放在了首飾桌上,接著坐上了明棠院的主位。
“吾有話要與夫人談一談。”
蘇成玉看到紀廷雲這模樣,心裡不由得微微一緊,這是她什麼事情沒有做好?
她不由得坐上主位,與太子開口道:
“前幾日我母親托我辦了些事情,這幾日就有些忙。
不過太子的食官還有醫官我都是問過的,太子的身體恢複良好,最近可以多進一些肉食……”
紀廷雲耐心地聽著蘇成玉說完,接著望向她的眼睛。
“夫人……”
蘇成玉有些不明所以。
“臣妾在……”
紀廷雲聽到蘇成玉的回答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
“夫人!”
蘇成玉有些明白了,眼中溢出極淡的笑意,不知是喜悅還是嘲諷。
“太子這是從哪學的?若是太子叫我‘夫人’,那我應該叫太子‘郎君’呢!”
紀廷雲的臉上終於露出淺淡的笑意,道:
“是吾與朝露宮的夫子們討論,妻子、夫人稱呼的由來,吾突然覺得我總是叫夫人‘太子妃’是過於生疏了些。”
蘇成玉淺淺笑道:
“夫人者,夫之屬也,左不過是男子之妻的稱呼,又有哪裡顯不顯什麼親密的呢。”
蘇成玉這話出口就後悔了……
之前小妹說的那事生的氣還攢在胸口呢,今日太子和她說話,她倒懟上太子了!
太子是她能懟的嗎?
實在是有些不知輕重!
蘇成玉垂下了眸子,正準備說話找補,卻聽得太子出聲了,聲音中竟然透著幾分往日未聽過的愉悅。
“實在是吾不知好歹,沒想到太子妃不喜歡這個稱呼……”
蘇成玉聽著太子話裡的愉悅,有些不知所措,隻聽得太子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