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兒子還念著你與他從小長大的情分,待你如親兄弟一般!
你居然還暗中謀劃害他,真是狼心狗肺!”
聽到建安侯最後一句話,千書冷哼了一聲。
似乎是知道今日的事已經圓不回來,自己也沒救了,千書也開始無所顧忌起來。
“要說狼心狗肺,你建安侯才是吃人不吐骨頭!”
聽的這小小書童竟敢口出狂言,建安侯火氣上湧,又要出手打人。
正在這時蘇無雙卻閃身攔在了千書麵前。
“侯爺,請寬恕我的無理無矩,我想聽聽千書是怎麼說的。”
建安侯看見眼前站的是自己出生入死的至交好友的女兒,又是新客貴客,火氣還是往下壓了壓,沒再去打那千書。
蘇無雙此時攔在千書麵前不為其他,隻為曼曼口中的血債。
曼曼之前所說的話是,若是建安侯府的血債不還,那麼曲公子的腿將永遠站不起來。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若是解開血債必要說清原委,何況曼曼說的那“還”一字。
沒準兒這建安侯還要向千書賠些禮數呢。
是為了這些考量,所以蘇無雙才攔在了千書麵前。
免得建安侯氣血上頭,將千書打個半死,這血債也就更不好說還了。
千書的視線繞過眼前的蘇無雙,看了一眼建安侯,聲音清冷。
“天啟末年七月,建安豪在並州征兵三萬五千零八十四人,不知建安侯還記得否?”
建安豪聽得微微一怔,眼睛望向千書,發聲道:“你……”
千書微微垂眸道:“沒錯,我的父親,我的兩個哥哥,一個十七,另一個才十五,都被建安侯征到了你的軍中!”
江湖沒有說話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千書。
千書沒有理會建安侯的視線,繼續冷冷的說道:
“那年我才一歲,但我記得,我的母親也帶我去軍中看過父親和兩個哥哥。
父親說他跟著將軍打完這一仗,就能帶著兩個哥哥,帶著功勳和銀錢回家。
可是半個月後,母親和我在去尋他們的時候,就隻是一片廢墟。
駐所的人告訴我,我的父親還有我的兩個哥哥皆因為保護建安侯而死!”
千書的眼神流露出濃鬱的凶狠與悲涼,他的喉嚨乾澀,臉上額頭上火辣辣的疼,肋下也是劇痛,建安侯剛剛那一腳好像踹斷了他的肋骨。
“我失去了父親和哥哥,隻能和母親相依為命,到後來我的母親也因為悲傷絕望而去世……
我這才成了孤兒,後來被人牙子撿走,這才賣到了建安豪府……”
他的聲音變得低緩,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的泥沼。
“你說你家給我月錢,保我身暖,供我吃喝,可是我本就可以擁有這些,是你!毀了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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