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是領不了了。”薑淮安笑著說,她倒沒覺得有多遺憾。本身她和周以律決定來結婚時,就已經是大中午。現在能當晚到拉斯維加斯,誰看了不說一句時間管理大師?
周以律看起來有些沮喪,不過很快他又重新變得充滿活力,“沒事,這樣準備的時間更多一點。”
薑淮安還想問他要準備什麼,但周以律隻給了她一個眼神,那樣子看起來好像是還要保密似的。
見狀,薑淮安也不再多問。
周以律先帶著薑淮安去吃了晚飯,然後又帶著人直接鑽進了商場。
不夜城的名頭不是白來的。
最開始薑淮安還不知道周以律想要做什麼,但當周以律直接拉著她走進了一家婚紗店時,薑淮安整個人都變得有點遲鈍。
周以律一直都拽著薑淮安的手,在感覺到門口的人停下了腳步,像是變得遲緩的那瞬間,周以律不由回頭,笑著看著薑淮安道:“怎麼?走累了?我抱你進來?”
薑淮安怎麼可能真的讓周以律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抱進婚紗店?她斂下眼底的那份複雜,跟在了周以律身後,但忍不住低聲問:“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不是結婚嗎?怎麼可以沒有婚紗?”周以律轉頭,回答得理所當然。
可能就是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薑淮安心頭那種感受才會更加強烈,像是胸口被人放了一萬隻的蝴蝶那樣,在胸口裡振翅飛翔。
她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好像再一次變得不受控製。
砰砰直跳,無法掩飾。
周以律說得輕巧,但他泛紅的眼底早就將他內心深處的情緒出賣。
喜歡一個人,就算是在一起很久了,但是走進婚紗店的那一刻,總歸是不同的。他早就看慣了薑淮安,熟悉薑淮安身上的每個部分,知道她每個小表情,見過了她穿各種不同的衣服,就算是閉上眼睛隨意想象,都能將人描摹得分毫不差。
可是,周以律想象不到薑淮安穿著婚紗站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他是不敢想,想要將這一份秘密驚喜藏起來,等待著自己親眼見證的那一刻。
周以律是想要薑淮安穿著婚紗去領證的,所以薑淮安也不可能挑選主婚紗那樣的拖尾大擺,她選了一條絲綢流光的小禮服,珠光白,不顯得廉價,反而有一種出塵的高貴感。
在薑淮安進去換衣服的時候,周以律就坐在外麵的休息沙發上。等待的時間,周以律也沒有看手機,他就盯著不遠處的電動簾子,不肯放過薑淮安出場的每個瞬間。
薑淮安選的那條小禮服很貼身,下麵是魚尾裙,裙擺也不誇張,像是陽光下的波浪,泛著粼粼波光。走一步,那水光就像是在流動一樣,格外好看。
工作人員將薑淮安的頭發稍微整理了一下,因為她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太素了,身上沒有任何首飾,所以店員就拿了一頂小小的皇冠,壓在了薑淮安的頭頂。
電動幕簾緩緩從中間朝著兩邊打開,坐在休息沙發上的周以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著站在圓台上的人。
繞是見過了一千遍一萬遍,也不妨礙他此刻對薑淮安動心。
珠光白的輕婚紗穿在薑淮安的身上,配著她那張清冷出塵的臉,周以律有感覺到自己這一刻有些呼吸不上來。
他想,他的確是想象不到薑淮安穿著婚紗的樣子的,因為就這麼一眼,已經足夠讓他感到不敢呼吸。
薑淮安站在圓台上,這其實不是她第一次穿禮服,但這不是一般的禮服,而是輕婚紗,薑淮安忍不住感到有些臉熱。
在簾子被拉開的那瞬間,薑淮安不用抬頭,就已經清楚地感受到了坐在對麵不遠處的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很熟悉,但好像又很陌生,讓她在這一刻麵對周以律的時候,竟然罕見地生出了幾分忐忑不安。
薑淮安迎上周以律的目光之後,看見男人現在還坐在位置上,那樣子好似有些愣怔。她微微抿唇,伸手提了一下裙擺,上前走了兩步,“是不好看嗎?”
薑淮安心裡其實也挺沒有底的。
周以律此刻心底隻剩下一聲“操”。
他早就知道薑淮安很好看,好看到放著後者一個人在國內他都很擔心。但是現在,看見穿著婚紗的薑淮安站在自己跟前,他心頭有一股難言的澎湃。
巨大的海浪在瘋狂地衝刷著岸邊的心房,激烈地拍打,發出陣陣轟鳴聲。
那是他的心跳。
周以律在聽見薑淮安的聲音這瞬間,人就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大步朝著薑淮安走去。
“怎麼可能不好看?”周以律拉著薑淮安的手帶著人從圓台下走下來,他的眼睛盯著薑淮安的臉,舍不得放過一點,“可太好看了。”
周以律在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雖然是在國外,但是現在中文在國外也不算是什麼加密語言,薑淮安在聽著跟前的人毫不遮掩的聲音時,耳根驀然就紅了一片。
“你小聲點啊。”薑淮安忍不住低聲開口。
周以律差點要被她這麼可愛的樣子惹得笑出聲,“為什麼要小聲?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薑淮安臉上浮動著一層淺粉色,看起來格外動人。
“那也要小聲點,你怎麼這麼不知羞啊周以律。”
“我還有更不知羞的,你要不要看?”周以律在說這話的時候,那一抹喉結也忍不住滾了滾。
薑淮安福至心靈,下意識就要掙脫周以律牽著自己的那隻手。
可是她的動作,也被周以律事先覺察,薑淮安不僅僅掙脫失敗,甚至現在因為周以律陡然之間的用力,她整個人都像是不受控製一般,跌進了跟前人的懷裡。
下一刻,薑淮安就感覺到自己的唇被人吻上了。
周以律的大手掐著她的細腰,另一隻手則是捧著她的側臉,低頭,吻得很深入。
“好看死了,老婆。”周以律在薑淮安的耳邊開口說。
他要被迷死了。
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彆的人身上有這樣的感覺,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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