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
薑淮安是真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不然怎麼會聽見周以律說結婚的話。
但現在,她對上跟前這人格外認真的眼睛,薑淮安就知道周以律說結婚並不是說著玩玩,他是真的想要跟自己結婚。
薑淮安的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牽動了內心最酸麻的那根神經,現在在激蕩,低鳴,難以平息。
可她麵上還看不出來分毫,隻是主動錯開了跟周以律相交的視線。
薑淮安這時候忽然非常憎惡起胡磊來,哪怕之前在第一次知道他婚內出軌,對不起母親時,都沒有像是現在這般濃烈的厭惡。
她好像想要跟周以律永遠在一起,並沒有那麼容易。
這個念頭出現在薑淮安的腦海中,所以她才會在現在主動挪開目光。心頭的激蕩,似乎也被一顆巨石,重重地壓住,讓它平息冷靜。
“說什麼胡話?”薑淮安輕笑一聲,“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嗎你,就要結婚?”薑淮安不滿說,“還有,哪有你這樣的,你這是求婚嗎?求婚沒有戒指,甚至連鮮花都沒有,你就這麼站著求婚啊?周以律,你這也太不走心了!”薑淮安越是說到後麵,像是越覺得有底氣那般,直接伸手戳著周以律的肩頭說著話。
周以律聽著薑淮安這話卻沒有直接打退堂鼓,他直接拽住了薑淮安的手腕,“戒指我們現在就去挑,花也現在就去買。國內不行,國外總是可以的。”
周以律現在眼底有些瘋狂,要是說之前對的薑淮安說什麼結婚的話,那就是一時衝動,幾乎沒怎麼經過腦子。那麼現在,他都已經開始規劃出來兩人直接在國外登記結婚的流程,這是他認真思考過的。
薑淮安驚訝張了張嘴,大約是沒想到周以律後麵還能跟上這一出。
周以律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薑淮安身上,他認真地看著薑淮安,“可以嗎?”他問。
薑淮安覺得周以律是瘋了,但她更覺得自己也是瘋了,這種瘋狂就像是能傳染人一樣,當心頭的心跳聲變得如鼓點般密集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衝著周以律點了點頭。
什麼家庭,什麼上一輩的恩怨,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憑什麼總是被那些人影響?難道最重要的人,不應該是眼前的人嗎?
周以律眼裡的驚喜根本掩藏不住,他也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掩飾什麼。
在看見薑淮安點頭的那瞬間,周以律爆發出一聲大笑,也不管自己現在的聲音究竟會引得多少人側目。他哪裡還有心思理會那些無關的人?周以律在薑淮安點頭的後一秒鐘,就已經直接伸手,掐住了薑淮安的細腰,直接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大笑著轉圈。
“老婆!”周以律叫著薑淮安。
薑淮安在被周以律抱起來的第一時間裡,臉上還有些無措。現在可還在學校裡,現在都還是課間時間,周圍往來的學生很多。她被周以律這樣抱起來,無疑就成了很多人眼中的焦點。
薑淮安可不想要這樣的“出名”,她想要伸手拍著周以律的肩頭,示意對方將自己放下來。但是薑淮安才剛將自己的手放在周以律肩頭,看見後者那張不加掩飾的笑臉時,她那句讓周以律把自己放下去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講出來,隻是跟著周以律一起,露出了笑。
周以律的行動力很強,他先帶著薑淮安去吃了午飯,在去的路上,就買了一大束的馬蹄蓮。
白色的馬蹄蓮是代表著永恒的愛,周以律很喜歡它的花語。
吃過飯後,周以律就查了本地州的結婚流程。
然後,周以律就皺了皺眉。
他所在的地方結婚是要本地駕照,但現在薑淮安顯然沒有本地駕照。
“怎麼了?”薑淮安見周以律皺眉,不由開口問出了什麼事。
周以律搖頭,“沒怎麼,就是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了。”
他直接買了va的機票,準備去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隻有在拉斯維加斯的結婚登記沒有那麼複雜,也不需要預約,二十四小時就能拍照登記。
薑淮安在聽著周以律的計劃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不是有點太麻煩?”薑淮安問,為了臨時計劃的結婚,還要去彆的洲?
周以律:“哪裡麻煩?反正都是要做的事。”
他想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拚儘全力的時候,哪裡有那麼容易失敗?
周以律不僅僅快速買好了機票,還搜了搜沿途最近的商場,他還沒有給薑淮安買求婚鑽戒。
薑淮安看著他在手機上操作不停,一邊是覺得心潮澎湃,一邊又覺得周以律現在是做得有點太麻煩。
她其實並不特彆在意儀式的,結婚重要的不是那些儀式,在她這裡,結婚唯一重要的就是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隻要這個人是周以律,就已經足夠了。
在今天之前,薑淮安真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真的跟周以律在一起。
至於從前厭恨的那些人那些事,在這一刻好像都變得沒那麼重要,她隻需要看著周以律,隻需要看著他就好。
當周以律聽見薑淮安說不需要買鑽戒時,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周以律想,他女朋友怎麼就做到那麼可愛?簡直可愛到要了他的命?
“那可不行。”周以律想都沒有多想,直接偏頭,伸手捧著薑淮安的側臉,就在她的唇角處落下一個吻。他本來隻想要輕輕地親一下,但最後卻忍不住輾轉唇瓣,每個角落都不想放過,細細地吮吸,把薑淮安的唇上都染上一層水光。“彆人有的,你都要有。這一次買得匆忙,沒關係,回去後我再找人訂製,好不好?”
他要給薑淮安的,一直都是最好的。
本來這一次去商場買鑽戒,就很委屈薑淮安了,周以律絕不允許日後薑淮安在回想起來自己的訂婚鑽戒和結婚對戒時,是那麼普通平凡。
薑淮安還能說什麼?現在周以律都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她要是還喊暫停的話,看起來也太不知好歹。
等到從機場出來時,外麵的天已經有些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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