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律的樣子看起來比薑淮安無情多了,“行吧,現在也順路見到了,那拜拜?”
他連一句“再見”都不想說。
薛亞玲好不容易繃住的臉色,因為周以律這一句話,差點又要繃不住。
她看著跟前的周以律,抿唇,那原本看起來性感逼人的大紅唇,這時候無端透出了幾分委屈。
“喂,周以律,你這麼不夠朋友啊。我們好歹都認識了這麼多年,我過來找你,你都不準備請我吃頓飯?”薛亞玲本來是想要放過周以律,也放過自己,可是現在看著對自己這麼無動於衷的年輕男人,還是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她忽然就有那麼一口叫做“不甘心”的氣堵在了胸口。
周以律不給她麵子,她也不要給周以律麵子。
雖然明知道跟前的人脾氣就是又臭又硬,但她就是忍不住要這麼刺激周以律。
果然,周以律在聽見這話後,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是因為學業才出來的嗎?”周以律神色透出了些許不耐煩,其實從前他對著薛亞玲也是這樣,隻不過那時候他身邊沒有薑淮安,沒有對比,就可以讓很多人自欺欺人,“既然是這樣,那你身邊應該有同學或者老師吧?跟他們去,我沒空。”
周以律的拒絕很乾脆。
說實話,現在站在周以律身邊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薑淮安,都快要於心不忍。
很快,薑淮安就直接被周以律拖走了。
在路上,周以律似乎對薑淮安剛才的“安靜”感到很不滿意。他那隻摟著薑淮安腰間的手,不由自主收緊了幾分,那感覺,就像是要掐斷身邊的人的細腰一樣。
薑淮安感到不舒服輕哼出聲,皺眉道:“你乾什麼呀?”
周以律眼睛盯著她,明明作亂的人是他,但是現在感到委屈的人還是他。
“你剛才怎麼不說話?”周以律問。
薑淮安:“你跟你朋友講話,我怎麼插嘴?”
“怎麼就不能?”周以律不滿說,“你是我老婆,我的事情你都可以管。現在都有彆的女人找你男人出去吃飯了,薑淮安,你居然站在旁邊無動於衷!”周以律越說越覺得薑淮安沒看重自己,不然剛才為什麼他都看不出來她有半點吃醋的意思?
薑淮安:“……”
聽著周以律在外麵叫自己老婆,薑淮安還有點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尤其是聽出來周以律喊得這麼順口,她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熱。
周以律在說這話的時候就一直觀察著幾乎快要被他摟到懷裡的人,見薑淮安居然沒有反駁,甚至都沒有打算開口稍微辯駁一下時,周以律感覺心頭又被刺了一刀。
“沒說話是因為知道你會拒絕。”就在周以律準備再次開口時,他的耳邊終於落下來了薑淮安的聲音。
大少爺覺得自己被砸了一道的地方,好像又被一隻手給撫平了。
“你在外麵從來都不需要我擔心的,不是嗎?”薑淮安抬頭對上周以律的目光,笑著開口說,“反正你就隻能喜歡我。”
周以律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也覺得他在薑淮安麵前真是太容易被哄好了。就像是現在這樣,因為薑淮安說相信他的這兩句話,他唇角的肌肉似乎都在不受控製地上揚,根本抵擋不住。
“哼。”周以律有些傲嬌地抬了抬下巴,“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算是信了。”可又這麼放過薑淮安,周以律又覺得她對自己還是不夠重視,心裡沒有那麼舒坦。所以,很快周以律又衝著薑淮安說了句有點欠抽的話,“什麼叫隻能喜歡你?你老公在外麵很受歡迎,知道有多少人想睡他嗎?”
薑淮安:“……”
她努力控製了自己的表情,但是最後還是沒忍住,對著周以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要點臉吧。”薑淮安說。
薑淮安說的是周以律自稱是她老公的事兒,但顯然在周以律這兒,就理解成了另一番意思。
“我怎麼就不要臉了?你是不知道迎新舞會,我收了多少小紙條。”周以律有些委屈說,他覺得自己的魅力被薑淮安低估,所以很不爽。大少爺忍不住要在薑淮安麵前臭屁,完全忘了在之前他是不想讓薑淮安知道這些事的。“所以,你要加倍對我好點,就算是回國後,也要盯緊我一點。”周以律哼哼道,他就是覺得薑淮安真是太不黏自己了。
薑淮安微微揚眉,她知道周以律誤會了,但她現在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周以律。
薑淮安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因為有人給周以律塞房卡塞小紙條感到不安,她明明知道周以律不是在外麵亂搞的人,雖然他的確長了一張看起來不是那麼令人放心的臉。但有的時候,情緒可能一下就那麼上來了,薑淮安就是有點心慌。
她忍不住想,她跟周以律至少也要異地兩年時間,這兩年,就算是他們之間沒有變化,難道周以律跟彆人就沒有變化嗎?
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會有很多姑娘給他示愛,會喜歡他,會想要跟他在一起。
周以律喜歡什麼人,或者行差踏錯跟彆人產生了交集,那要怎麼辦。她根本就不能陪在周以律身邊,那個時候,自己對於周以律來說,是不是也是一種束縛,是累贅?
周以律最開始是有些想要看薑淮安怎麼給自己反應的,他等著薑淮安來哄自己,可漸漸地,周以律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薑淮安沒吭聲,還是在看著他,但是很顯然,在薑淮安臉上的那一抹淺淡的笑,現在已經找不到蹤跡了。
周以律心頭忽然一慌,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薑淮安麵前究竟說了什麼混賬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周以律忽然有點慌神,“那些小紙條我是一張都沒有看我也不可能多看彆人。”周以律抿唇,站在原地就不動了,他按住薑淮安的肩頭,“寶寶,你是不是生氣了?”
薑淮安沉默的時間越長,周以律心裡越是沒底。
就在周以律想著自己要怎麼證明他真的沒有多看彆人一眼時,薑淮安忽然開口了。
“我知道。”薑淮安說,她的唇角重新勾了勾,像是在安撫眼前的人,“我知道你不會看彆人。”
但是薑淮安不知道的是她現在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牽強,就連自己都沒能說服,她現在還妄想說服周以律,根本不可能。
周以律是真的慌了神,他看出來薑淮安的不確定,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想回去前兩分鐘,抽自己兩大耳巴子,把先前說過的話都重新咽回去。
“寶寶,不然我們結婚吧。”周以律猛然開口。
這話不亞於平地一聲雷,直接把薑淮安給聽懵了。
周以律卻是在話說出口後,越發覺得腦子裡這靈光一現的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對,我們結婚吧!”周以律說,“這樣的話,就能保證我們不會分開,我也絕對不可能看彆人一眼,你肯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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