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周以律直接抬高手,將吸管送進了薑淮安的嘴裡。
薑淮安回過神來,搖頭,“也沒什麼,就是跟陳茲漫聊了聊專業。”
周以律:“聊專業都能聊到你出神?”
薑淮安驚訝於他的敏銳,她失笑,“你怎麼什麼都能看出來?”
周以律挑眉,他當然不是什麼都能看出來,隻是關於自己在意的人,就會忍不住多放些注意力。這樣一來,也很難看不出來什麼。
“說說吧,怎麼我才走兩分鐘,你看起來好像又不高興了?”周以律問。
薑淮安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但被周以律這麼一問,她卻又忍不住想對他傾訴。
“其實也沒什麼,陳茲漫說她準備報應用經濟,因為她爸媽都是從事這一行,以後她畢業,在職場上也能照拂她。”薑淮安說,她輕笑一聲,在周以律麵前,她如今是越來越懶得掩飾什麼,“我就是有那麼一瞬間,有點羨慕。”
羨慕有人為自己安排,羨慕有人為自己考量。
那種父母在身後,當是一座沉穩的大山,永遠支持的感覺很好。
薑淮安說完這話後,周以律:“這事兒好辦。”
薑淮安咬著吸管,不解地看著周以律,有點沒有明白過來他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快周以律就接著開口了,“你不是想去建築係嗎?以後做什麼?做設計?還是做什麼?”
“可能是去建築設計院或者事務所這種地方吧,如果再厲害一點,說不定我還能單乾。不過,估計前幾年能跟著前輩們學著點就不錯了。希望以後我能設計出不同城市的地標建築,這樣一來,你們走到任何地方,看見地標建築,就能想到我。”薑淮安笑著說著,她也不怕彆人說她大言不慚,有野心又不是什麼壞事情,敢於談夢想的人,才敢於實現夢想。
周以律沒有對薑淮安的野心表現出嗤之以鼻,他甚至還很讚同地點了點頭,“厲害,有抱負。那日後你隻要乾這一行,我公司名下的建築都交給你,怎麼樣?這是不是比你那朋友爸媽在職場上給的照顧更實際?”
薑淮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現在才意識到周以律繞了這麼大一圈,說那些話是為了什麼。
“你彆不信。”周以律聽見薑淮安的笑聲,抬眸還很認真開口說。
薑淮安一時間都不知道周以律是抓錯了重點,還是升華了重點,但她必須要承認的是,經過周以律這麼一打岔,她那點籠罩在心頭的烏雲,已經消失不見蹤跡。
“嗯,我信。”薑淮安點頭。
她哪裡知道在十八歲的夏天,坐在便利店裡的這麼一句戲言,在往日後會成真。
有的人會將年少時的承諾當做一陣風,一場玩笑,就像是學生時代的不少閨蜜,約好了日後結婚要做彼此的伴娘,但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漸行漸遠,再回首時,已是路人。而有的人,卻會將聽起來像是玩笑的承諾當真,千方百計,跨越千山,也要實現年少時的約定。
兩人在便利店搖人,大家在高考結束後,都沒彆的什麼事情,紛紛答應。
周以律直接在拉了個群,把所有今天要去野炊的人都拉了進來。
林駿維:我開車過去,誰住在金玉路附近?我可以帶三個人。
他要去,副駕駛上肯定是戴揚,後排還有三個位置。
王宇立馬在群裡舉手,鬨著他們就隻有兩條街的距離,而且他五分鐘之內就能出門。
陳茲漫:我自己打車去吧。
周以律:陳茲漫,我和薑淮安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