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安最終還是回頭了,她臉上掛著尷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你怎麼會過來?”
周以律看見陳茲漫已經離開,他走到薑淮安跟前,微微彎腰,幾乎都是湊到了薑淮安的耳邊,輕聲開口:“我要是不過來,怎麼配合你的演出?”
這話說得好像他就是專程過來替薑淮安解圍的一樣。
薑淮安:“……”
她竟然找不出來反駁周以律的話。
但事實上,周以律的出現的確是幫她坐實了謊言,陳茲漫是相信了,但是自己好像就變得很尷尬啊!
這時候薑淮安的鼻翼間,因為周以律的俯身低頭,她又聞到了這段時間自己已經很熟悉的那股冷杉的香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氣味,還是因為剛才周以律低頭說話時噴灑在她耳邊的潮熱的氣息,薑淮安覺得自己靠近周以律的那半張臉,有些發熱。
薑淮安飛快將東西都收拾好,然後拉著周以律出了教室。
剛才周以律來的時候教室裡還有一小部分的同學,薑淮安很清楚,在周以律出現的那一刻,班上那些人的注意力肯定都已經有意無意地放在了她跟周以律身上。
本來關於她跟周以律的傳聞就夠多了,她實在不想再多添幾分。
相比於現在薑淮安的急切,周以律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氣定神閒。
等到走到教學樓下時,周以律唇角噙著笑,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還拉著自己手腕的薑淮安,他覺得對方就算是隻給自己留個後腦勺也是可愛的,那高馬尾在他的眼裡,就很可愛。
“這麼著急帶我去哪兒?”周以律聲音含笑開口。
薑淮安回頭,像是這時候才意識到她還死死地拽著周以律的手腕,頓時如觸電一般,飛快鬆開。
“不去哪兒。”薑淮安氣鼓鼓說,她當然不是生周以律的氣,就是生自己的氣,怎麼剛才就一時嘴賤,拿了身後的人做擋箭牌?還偏偏被正主抓了個現行。“我要回家去。”薑淮安說。
周以律兩步走上前,就跟薑淮安並肩而行。
聽見薑淮安這種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話,周以律表示不滿,“你把我用了就隨手扔了?”
薑淮安:“……?”這話聽起來好像是那麼個道理,但是不知怎麼的,從周以律口中講出來,她就是覺得有那麼幾分不對勁兒。
什麼叫用了就扔了?她能怎麼用他?!
“對不起。”薑淮安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學生,在意識到自己沒有經過周以律的同意就拿他當借口後,現在薑淮安很乾脆地抬頭看著身畔的人,道歉,“我不應該用你的名義去拒絕陳茲漫,對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以後不會了。”
周以律看著薑淮安這麼一本正經地衝著自己解釋的樣子,他不由感到好笑,卻也在這時候覺得這樣的薑淮安看起來好像更可愛了。忽然之間,周以律有點明白過來為什麼學校的老師都喜歡薑淮安。如果是他,他也很喜歡啊!
“這不是重點。”周以律忽然有些沉沉歎氣說。
薑淮安“啊”了聲,眼裡帶著幾分困惑。
那什麼才是重點?
“重點是你就這麼安排了我接下來幾天的行程,我要是去乾彆的事,被人看見了,這對我名聲不好。”周以律也學著剛才薑淮安的樣子,說得一本正經。
薑淮安:“???”
中文她都能聽懂,但是現在周以律說的這都是什麼東西?
“所以,為了保全我的名聲,這幾天我可能都隻能跟你一起在圖書館了。”周以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