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安都還欠著自己一次畢業旅行,周以律可還沒忘。
結束了跟老爺子的電話,周以律卻沒了什麼睡意。
他將手裡的煙點燃,沒有抽,就隻等著它燃燒殆儘。
在一片朦朧的煙霧中,周以律第一次思考起了以後的事。
他這幾年過得渾渾噩噩,一切安排都是聽家裡人的話。老爺子看不上私生子,也看不上他爸在外麵被女人指揮得團團轉的熊樣,所以當初就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這也是這幾年來,他跟家裡關係惡化,但老爺子還是願意事事以他為先的的原因。
他出國讀書是必然的,但薑淮安會出國嗎?
周以律忍不住深思起來,他不喜歡異地戀,而且還是跨國異地戀。四年的時間太長了,他不是擔心感情變質,而是受不了要跟薑淮安一起忍受四年時間的聚少離多。
周以律歎氣,也不知道在國外想要提前畢業會不會很難。他這些年落下的知識是挺多的,到時候如果需要些基礎知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儘快上手。頭一回,周以律對自己生出了些稱之為懊惱的情緒。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就是說服薑淮安用高考成績去申請國外的高校。
憑著薑淮安的成績,周以律覺得她如果想要申請到好一點的學校,應該不難。
第二天,薑淮安中午放學時,她照舊跟陳茲漫一起去食堂吃飯。
在路上,陳茲漫挽著她的胳膊,“你都不知道你走的這幾天時間,我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廁所!太孤單了!”
中學時期女生的友誼就這麼全方位的侵入彼此的生活,上廁所都要拉著一個人跟自己一塊兒。
薑淮安失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陳茲漫:“所以你今天的時間都是我的!講題的時間也是我的!”
就在陳茲漫“霸道宣言”之後,兩人剛走到食堂門口,就聽見前方不遠處有人叫了薑淮安的名字。
“薑淮安。”
周以律站在距離高三教學樓最近的食堂門口,看著她,出聲打招呼。
身形頎長的十九歲的少年,介於青澀和成熟之間,乾淨又有些令人著迷。再加上那張看起來分外出挑的臉,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薑淮安一愣。
而陳茲漫則是飛快地反應了過來,前一秒還緊緊貼著薑淮安表示絕對不放手,今天一整天都要黏糊著她的某人,隻在薑淮安耳邊落下一句“我先去吃飯你不用管我”的話,就飛快消失在了這兩人跟前,快得甚至讓薑淮安都沒來得及將她抓住。
薑淮安很是無語地看著陳茲漫興奮離開的背影,這時候已經有不少路過的同學都在看她跟周以律。
畢竟,昨天的廣播站事件,在學校裡可謂是鬨得沸沸揚揚。
薑淮安不想被人看熱鬨,尤其是她跟周以律一起出現的這種很可能會帶來麻煩的熱鬨,於是她三兩步走上前,直接拉住了周以律的手,將他這麼一個“人性發光器”飛快地從人群中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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