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說,劉老頭也吃不準,他把鄭胖子找來權當是一個希望,給北大師生找食本不是他分內的事情,他這麼做是出於一個領導者的責任心。
“怎麼?信不過我?”劉老頭很淡定,給魚鉤上餌料,拋竿入水。
“不敢!”鄭胖子訕笑道,“您看他們那樣,哪有釣魚的樣子,魚竿現砍,亂哄哄的紮一堆,我雖然不太懂釣魚,但也知道這樣不行。”
“我上個星期也是這樣想的。”劉老頭想起上個星期曾旺財釣魚的場景,笑容發苦,“但最後被那小子用行動狠狠地打了臉,你知道他們上個星期釣了多少魚嗎?”
“不,不知道,十幾二十斤?”
“十幾二十斤我叫你來吃魚刺啊?二百多斤!”
“二百多......”
鄭胖子傻眼了,不敢相信,但這話是劉老頭說的,他又不得不信,他偷眼去看曾旺財他們那邊,發現還是沒辦法看入眼,無法將這群人和一條釣二百多斤魚掛鉤。
“慢慢看著吧,一天的時間而已,你損失不了什麼。”劉老頭說道。
其實劉老頭也很好奇,曾旺財今天到底還能不能那麼神,正如他剛才所說,一天的時間而已。
他已經對曾旺財做了簡單的了解,知道曾旺財在軋鋼廠上崗了,而且知道曾旺財被破格定級工資,還知道曾旺財寫的一手好字。
從這一點上麵來講,李懷德的操作無疑十分正確,這種事情劉老頭知道了,不會親自插手,起碼現在不會。
如果曾旺財真的每次都能神乎其神的釣到很多魚,那麼劉老頭覺得,彆說25級的工資,給他一個副科級甚至科級待遇又怎樣,讓他多釣魚什麼都回來了。
另外一邊,曾旺財他們幾個已經將魚線綁好,準備工作做完了。
“秀芝,彆挖坑了,夠了,釣魚吧,這個不用我教吧?”曾旺財替張秀芝綁好魚線招呼道。
張秀芝挖了一個巨大的坑,長有一米多,寬有一尺,坑中間還挖了兩個洞。
“咦,還知道挖洞。”看到洞,曾旺財笑了。
張秀芝抬頭一笑,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到下巴:“你不是說要烤雞嗎?小虎說你們以前就是挖洞用泥巴裹著埋到土裡烤的。”
“那是叫花雞,算了,就這樣吧,叫花雞也成。”曾旺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張秀芝。
手帕這種裝備在現在可不是必需品,大多數人擦鼻涕擦汗,直接用袖子,用什麼手帕啊,那是讀書人或者斯文人才用的。
曾旺財之所以帶手帕,是因為不止一次的看到老三曾來福用手臂擦鼻涕,把一條綠龍直接從鼻孔擦到腮幫子上麵,那叫一個養眼。
“看什麼看?擦擦汗,手帕送你了!”曾旺財笑著用手帕點了點張秀芝的額頭,把手帕交給她的手上,轉身走開。
張秀芝顯然被這個略顯親昵的舉動勾動了,呆愣愣的傻了。
“嘿嘿,哥,快看,大嫂臉紅了。”偷眼注視這邊的小豹拿手肘捅了捅小虎。
小虎回頭,果然看到張秀芝微黑的臉發紅,眼神發癡。
“臥槽,大哥好會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大嫂這是動心了......”小虎看熱鬨不嫌事大,調門高了幾分。
哢嚓!
張秀芝徒手掰斷了一根粗壯的樹枝。
“釣魚,釣魚,瞎說什麼,什麼大嫂動心了,分明是大哥動心了好吧。”
“對對對,是大哥動心了,大哥專門給大嫂準備手帕了都.......”
哥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立馬扭頭釣魚,張秀芝他們可惹不起,或者說整個曾莊沒人惹得起,狗蛋狗剩兄弟現在見到張秀芝還繞道走。
曾旺財拿著裝包子的牛紙包走到劉老頭那邊:“大伯,上魚了沒有?沒吃早飯吧,吃個包子墊墊?”
劉老頭早上起得早,但早點是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