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三個孩子打到大野豬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到了生產隊上,村長曾老三夥同村裡的會計一個有點文化三十多歲的寡婦,倆人找到曾友火夫妻,十分上路的免了他們今天的工。
“火娃子,你家小子打到了四百多斤的野豬,這個豬你打算怎麼處置?”曾老三二人陪著曾友火夫妻往曾家走。
曾友火夫妻此時還雲裡霧裡,昨兒晚上他們聽說仨小子要進山林去耍,當時他們跟張秀芝的想法一樣,一位大侄子想放槍玩。
沒想到,玩出來一頭四百多斤的野豬。
村裡時不時的也能打到野豬,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大,最大的一頭也就三百斤,而且那是村裡打到的,和私人打到的不一樣。
曾友火知道曾老三的想法,以往打到野豬,村裡留下來的少的可憐,大部分都被曾老三交上去給了公社,有拍馬屁的嫌疑。
這樣做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村裡有什麼事情和上麵說話方便,壞處是村民沒口福,隻能吃點下水,分到碗裡的肉隻能用片來計算。
“三哥,公社又找你要東西了?”曾友火問道,他對曾老三的觀感不差,因為曾老三比他大,所以喊一聲哥。
對曾友火一家,曾老三不會來硬的,他訕訕一笑道:“又不是一回兩回了,王書記日子不好過,雖然說上頭有命令,不準城裡的采購來鄉下,但是王書記人脈廣,有人私底下求到他頭上,他能怎麼辦?隻能往下麵分派,生產隊的副業你知道,就那樣,幫哥哥一把,這麼大一頭豬你家吃不完,分生產隊一半,生產隊不白要,這不,胡會計我都帶著呢......”
胡會計就是曾老三帶著的寡婦,皮膚有點白,長的過得去,不像是農村人的打扮,穿的比較板正。
曾友火笑了一笑:“三哥,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按理說你說的在理,我們家吃不完賣給生產隊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三哥啊,四百多斤的豬分一半,不算下水連皮帶骨也有小二百斤吧,生產隊怎麼買?”
這就是曾老三尷尬的地方,錢。
生產隊都被吃窮了,還得應付公社的差事,哪有餘糧。
曾老三“打借條”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這種賬欠下了,誰知道什麼時候能還,基本上跟白要沒有區彆,他知道曾老三糊弄不了,所以不好意思說。
說話間,四人到了曾家。
曾老三看見圍滿了人,大嘴一咧:“看啥看,有啥好看的,都回去,有本事自己打去。”
村長發話,村民一哄而散。
曾旺財在曾友火的介紹下喊了一聲“三叔”,原原本本的說了“打”野豬的過程,曾老三和曾友火這才知道野豬是曾旺財打的。
這個說辭是曾旺財故意為之,他要掌握豬肉的分配權,為後麵的事情鋪路。
曾友火陪著曾老三去了一趟後院,後院正在起鍋燒水,準備殺豬刮毛。
曾老三打量這頭大野豬,忽然說道:“旺財,這個豬......”
咋啦?看出來問題了?
這特喵的,泥巴還沒洗啊......
“好肥啊......”曾老三憋出這個玩意。
實際上,黑豬和野豬的外形確實有不小的區彆,但是曾旺財過於擔心了,現在這個死人誰有豬?偷著養一隻雞還差不多,養豬目標太大了。
“這說明咱們村子附近水土好,連野豬都長得肥。”
“哈哈,說的有道理。”
曾老三已經得知了曾旺財才是掌握這頭豬分配權的人,所以說話比較客氣。
準備殺豬了,曾老三戀戀不舍的出去,這時候曾旺財從包裡麵掏出從林湖陽那兒借來的殺豬刀。
曾虎曾豹看得一臉懵逼,齊聲說道:“大哥,刀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