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庫房裡燈光昏暗,完全照不清搬運工的臉。
寶伯拿著一個本子,記錄著每一扇從眼前過去的凍豬肉的重量,沒有去檢查被包著的豬肉質量。
“寶老板,這次怎麼進這麼多?”林福生抽著煙,分散寶伯的注意力,“生意很好嘛,多謝寶老板照顧,過連天我請你去歌舞廳,我跟你說,那一家來了一個叫阿紅的舞女,很漂亮,功夫又好。”
“哈哈,謝謝林經理,有時間我請你才是。”寶伯記下最後一個數字,合上筆記本,掏出一包煙塞進林福生的口袋,又摸出來一個紅包塞進去,“這是我們茶樓的生意,紅包呢是我的一點小心意,不知道林經理能不能行個方便,我想單乾,冷櫃什麼的,能不能給我一套?”
果然是沒有一個好東西啊......
充當林福生跟班的曾旺財藏在陰影之中,沒有說話,看著林福生和寶伯拉扯。
後麵的生意自然是沒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鐘記茶樓,等鐘記茶樓一誇,立馬改雜貨鋪,哪裡還有這些人的生意。
“哎呀,這倒是有點為難了。”林福生摸著兜,戲精附體,“不瞞你說寶老板,凍肉生意不好做大的啦,這東西不好儲存,投入太大啦,之前給你們茶樓一套,已經很勉強,寶老板不如做其他的,麵粉什麼的?”
“林經理,通融通融,你和你們老板好好說說!”寶伯一把抓住林福生的手上下搖晃,肉麻又惡心的說好話。
他現在經營的渠道是賣肉,而且肉比麵粉賺錢多了。
所以嘗到甜頭的他,怎麼可能還想做彆的,他現在能耐著性子在茶樓乾活,已經不錯了。
“行啦,彆搖了寶老板,我跟我們老板談談好啦,彆著急,你先回去......”
“謝謝,謝謝林經理,你的好處我不會忘,歌舞廳的阿紅是吧,我包了他給你......”
“好說好說!”
穩住了反骨仔寶伯,曾旺財開著麵包車跟著,一直跟到了茶樓的倉庫,盯著所有的豬肉都進了倉庫的冷櫃。
就這他還沒有完全放心,留下謝安在這兒看著。
茶樓這邊,大馬和寶伯完全不知道,一張籠罩著他們大網慢慢的收攏。
第二天一早,茶樓照常營業。
大馬和寶伯都沒有出現在茶樓,其中大馬忙活了半夜,此刻在頂樓住處補眠,而寶伯在倉庫忙著出貨。
現在茶樓是四層樓做生意,雖然很多人是來“搞事情”的,但隨著營業麵積的增加,那些吃慣了茶樓口味的老顧客都回歸了。
因此,一大早的茶樓,生意看起來非常好,尤其是一樓大堂,因為拚桌而爆滿,來得晚一些的客人隻能去三樓或者四樓。
一樓大堂最顯眼的位置,兩個靚仔拚桌喝早茶,他們似乎彼此不認識,桌子中間涇渭分明,但他們和那些搞事情的人不同,點的東西不少,蝦餃燒麥排骨什麼的都有。
忽然,兩位靚仔中的一個站起來,痛苦的捂著肚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嘴裡吐著白沫,渾身抽搐。
這一聲慘叫,把大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哇塞,搞什麼鬼,這個家夥是生病了嗎?”
“有點像羊角風啊,好嚇人。”
“不全是啦,吃壞東西也會這樣啦。”
“瞎說,鐘記茶樓是老店,東西都新鮮得很,不會這樣的啦......”
吃瓜無處不在,新老顧客對這個靚仔的突發情況展開評論。
到底對麵的那個靚仔似乎嚇傻了,分辯道:“不關我事啊,我不認識他,他吃著排骨好好地,忽然就倒了,真的不關我事啊!”
“怎麼回事!”一名夥計跑過來,下意識的指責對麵那位靚仔,“喂,是你搞鬼吧,你把他怎麼樣了?”
“彆瞎說,跟我有什麼關係?”對麵那個靚仔炸了,“明明是你們的東西不乾淨,讓他吃吐了!”
“你胡說......”
夥計的話沒有說完,剛才還好好的靚仔忽然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