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衛想起池晏的臉,欲言又止。
王爺跟池公子早晚會相見,倒也不至於急於一時,到那時王爺就知道新娘子和書誰更好看了。
“王爺說的是,屬下告退。”
厲畫亭點點頭,忍不住咳嗽幾聲。
下人正好端著藥進門,將那碗黑褐色的藥湯放在桌案上,室內頓時彌漫一股嗆人的藥味。
“王爺,該喝藥了。”
厲畫亭不動聲色的坐遠了些,看樣子十分嫌棄。
老管家對此在熟悉不過,王爺從小就討厭藥味,每次喝藥都要費一番功夫。
“王爺,快喝吧,涼了會影響藥性的。”於管家站在厲畫亭麵前,苦口婆心的勸說。
厲畫亭‘嗯’了一聲,然後繼續看書,一點碰藥碗的意思都沒有。
於管家無奈的把藥往前推推:“今日就這一碗,太醫改了方子,不苦。”
“知道了。”厲畫亭說道,“看完這頁就喝,本王豈是怕苦之人。”
於管家瞄了他一眼,也不拆穿,滿口應道:“是,那老奴先下去了。”
於管家一走,厲畫亭就扔了書,跟那碗藥大眼瞪小眼。
這藥他從小喝到大,從最開始每個季度一碗,到現在每日都喝,還需要時常更改藥方。
厲畫亭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
他想要平定邊境之亂,為大夏開創萬世太平,讓百姓安居樂業,不負父王臨終前的囑托。
但是以他現在的身體,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那一天。
他看向窗外,偶爾聽到街上喧鬨的聲音,想起今日這場大婚。
厲畫亭苦笑,連皇帝都知道他快死了,不然怎麼會忙著給他賜婚。
沉默幾秒端起麵前的藥碗一飲而儘。
他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
......
池晏換上林侍衛拿來的衣服,心裡終於舒坦了。
王府基本沒有丫鬟,這麼半天就看見兩個送飯的婆子,這倒是奇怪了,彆的達官顯貴家裡都是亭台樓閣、美婢成群。
怎麼攝政王府這麼獨樹一幟,到處透著古怪。
池晏吃了飯,就在府裡瞎轉悠。
下人們見到他都自覺回避,有幾個大膽的,會躲在遠處偷偷看他。
池晏大致掃了一眼,這些人個個身強體壯,步伐矯健,跟池府那些家丁不同,八成都是戰場上下來的。
攝政王膽子不小,把軍隊搬到家裡來了。
林侍衛早就注意池晏,覺得把王妃一個人晾在那有點不合規矩,於是他彆彆扭扭的上前跟王妃打招呼。
“王妃,你有什麼吩咐?”
池晏:“...就叫我名字吧,池晏。”
......
“池公子剛到王府,可能會有些不習慣,時間一長就會適應的。
我們王爺他...人很好的,隻是身體抱恙,這才沒能按規矩完婚。”
林侍衛試圖給主子挽回一些形象。
池晏點點頭,並不在意這個,隻是問道:“這裡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樣,沒有丫鬟小廝,似乎都是士兵?”
他並沒有拐彎抹角,因為攝政王明顯也不想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