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正坐在一起閒聊。
坐在正位上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令越長老。
令越長老的位分是最高的,據說他是在前任長老,也就是上官雲殤的爺爺那輩就一直擔任首席長老了。
族中上下對令越長老都十分尊敬,當然令越長老也是眾長老中脾氣最為溫和的。
坐在下麵的都是後來被族人推薦上來的,其中不乏有幾個非常讓上官雲殤頭疼的人,沒幾天就會給他找麻煩。
可是他拿他們又沒有什麼辦法。
“令越長老,你知道嗎,主上都好多天不見人影了,您說說這像話嗎?”
說話的人眉目間有一股算計的模樣,陰雲揮之不散。
“是呀是呀。”聽到禦頡的提議,眾人紛紛附和。
令越長老看了一眼下方的人,他心中了然。
如今的形勢真真是諷刺,自認為自己是長老,受族中之人的尊敬便可以管主上的事情了。
還不是看少主年幼,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可是他們這位少主可不是吃素的,所以現在就形成了這般形勢。
有人想要從中興風作浪。
令越長老的眸光深深地掃了一眼禦頡。
他與他原本是同門師兄弟,關係也是很好。
可是由於自己比較受師傅喜愛,在師傅去世之後,他接任了大長老的職務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就日漸淡了。
每次他想要與自己這個昔日的同門好好聊一聊的時候。
他總會以各種理由拒絕,兩個人現在也隻是維護表麵上的平和罷了。
現在他看著坐在下麵的禦頡說出這番話,明擺了是要挑起主上和眾長老之間的矛盾,可是自己卻又無法反駁。
自己讓身邊的人去打聽了一下,主上近日確實是不在族中,這讓他也找不出理由來替主上辯解。
眾人正七嘴八舌地討論得熱火朝天。
一個人突然闖入了他們的視線,來人邁著沉重的步伐。
當他們看清來人的樣子之後都大氣不敢出,倒是坐在最上方的令越長老看到此人後,眼睛裡散發出熱烈的目光。
是主上,主上回來了。
他緩緩從上麵的榻上站起來,慢慢地一步一步向下麵走去。
然後站在來人的麵前,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主上。”
上官雲殤扶起自己麵前的老人。“令老辛苦了。”
眾人紛紛站起身來恭迎主上回來,倒是沒有一個人再敢像剛才那樣質問上官雲殤,他們也隻敢在背後議論紛紛。
禦頡也低下了頭,可是他的眼睛裡卻充滿了怨毒的神色。
他在心裡暗暗想道,總有一天,他要讓令越和上官雲殤嘗一嘗低落塵泥的滋味。
殤雲打量了一下這些人的臉色,個個都有些紅,還有些人臉色發青。似是被驚著了。
他問那人:“宿寂長老這是昨晚沒有睡好?”
被問到的人一臉慌張,這主上怎麼就頂上他了呢!
可是主上都問了,自己要是不回答那不是大不敬之罪嗎?
他的視線輕輕地看了一眼禦頡,可是禦頡長老根本連一個眼神也不曾給他。
他聳了聳肩,沒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雙手抱拳,恭敬地回道:“回主上,小老兒是有些沒睡好。”
他可不敢承認這是因為背後說主上的壞話而被抓包,但是又不確定主上是否聽到了而膽戰心驚所以才會出現的表情。
“哦,為何?”上官雲殤接著問道。
他剛才在門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這群老家夥們沒事就喜歡給他找點不痛快。
“我,我是為了家中的一些瑣事而操心,就不勞主上掛念了。”
宿寂一臉的你快彆問了的樣子,再問下去他可真的要露餡了。
“不如說出來,讓大家替你想想辦法。”上官雲殤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他們一個個都如縮頭烏龜一樣縮著自己的腦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我相信眾長老都是熱心腸的,定會幫你的。”上官雲殤說著,“是不是啊,諸位?”
似是怕長老們上了年紀聽得不大清楚,上官雲殤還刻意加大了音量。
被上官雲殤聲音震懾到的諸人,他們到底是該回答還是不該回答?
這個時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禦頡長老站了出來。
他微微拱手,對著上官雲殤說:“我等自是考慮族中大小事物,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族中人所考慮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對於族中人的事情,尤其是主上的事情。
也算是隱晦的回答了他們剛才談話的原因。
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的宿寂長老深深的看了一眼禦頡,那眼神似是在說:謝謝老哥替我解圍了,下次我請你喝酒。
禦頡沒有理會宿寂的眼神,反而是一本正經的看向上官雲殤:“在下鬥膽還請主上解釋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為什麼不在族中?”
果然,老狐狸是坐不住的。
上官雲殤瞧著眼前這個年紀很大卻一副精神矍鑠的老人,他跟著祖父南征北戰,是祖父最信賴的人,自他上位之後,他也一直都對他禮讓三分,可奈何他總是瞧不上他,處處刁難他。
可是他倒是可以忍,畢竟是跟著祖父的老人了。但是唯一一個讓上官雲殤想不通的就是為何他討厭自己竟到了如此地步。
“我自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上官雲殤倒是給足了他的麵子,若是換作了其他人敢質疑主上,早就被處決掉了。
可是禦頡敢,因為他有資格,他的心裡也清楚,因為上官雲殤爺爺的原因,這個主上是永遠也不會動他的,前提是他沒有做出危害族中之事。
他句句都是為了族人,並無半分不臣之心,但是要是上官雲殤不能做到讓族人強大起來,那麼那個位置也不妨交給彆人,能者居之。
禦頡露出一抹笑意。
“主上模模糊糊隻告訴我等是有要緊之事,怎麼,這要緊之事難以啟齒?”
禦頡步步緊逼。
一邊的令越長老看到這一幕,上前訓斥道:“禦頡,怎麼說話的,主上是你可以質疑的嗎?”
平時他過分一些也就算了,畢竟是自己的同門師弟,可是這是主上,是整個?稷山最尊貴的掌權者。
是他們的神。
他也敢如此放肆。
聽到令越長老的話後,禦頡拂袖而去,當真是一點麵子也沒有給上官雲殤留。
令越看著那背影,他終究還是越走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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