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子明的眉宇間隱隱攀上些許憂愁。
他聽著外麵的動靜,心中暗暗沉思。
就在調息的瞬間,他因為一口氣血不暢而淤堵在胸口,致使他的功法衰退,有些地方的封印便不是如以往那般牢固。
也就是因此,短短的一盞茶功夫,居然有人闖了進去。
究竟會是誰呢?
子明心念一動,整個人瞬間消失,隻有那榻上的褶皺證明這裡曾有人待過。
某山洞門口,一道玄色身影出現。
腳下邁著沉重的步子,眼神微眯。
看著地上那散落的石子,心中警鈴大作,心道:方才果然有人來過。
他走到石灰石的麵前,看到了上麵的痕跡,再走到那堵無形的牆麵時,子明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還好那人並沒有進去。
此刻,一團幽幽的紅色火焰向他所站的方向飄過來,跳來跳去,似是很開心。
子明伸出手掌,將那團火焰接在手中。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火焰竟然像是個孩子般的輕輕舔舐子明的手掌心。
“好孩子,你可曾看清那人的麵目?”
子明撩撥著火焰的身子,語氣柔和地問道。
隻見那火焰跳動了兩下,立即熄滅了。
那一縷淡紅色的氣息也消失不見。
子明收回自己的手掌,緊緊地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旁邊的石灰石上,十足的勁道,淩冽的掌風,立即在上麵留下了一個巴掌大的手印,上麵附著著的碎屑剝落一層,落在子明的黑靴旁。
他靜靜地靠著那塊巨石,胸膛處起伏不定。
隻見他又迅速揮動掌風,那光束便如削鐵的寶劍一般,將那痕跡削掉,凝出光圈,將其全部擊碎,化為齏粉。
子明深深看了一眼那牆體,嘴角掛著淩冽的寒意慢慢走了進去。
隻見他雙手合十
在他進去的那一瞬間,光牆居然消失了,不過很快,再次落於山體之前。
洞中的人聽到這聲音,居然漸漸地消停了下來。
一時之間,山洞裡安靜得嚇人。
昏暗的視線不足以看清裡麵的情況,但是子明伸手捏了一個訣,安置在山洞中的燭台立時燃燒起了一簇簇的小火苗。
他躬身走進那扇虛掩著的木門,因為常年沒有人來過,上麵竟然結出了許多的蛛網,絲絲層層,纏繞在上麵。
縱使子明小心地擦過,但是白色的蛛網還是掛在了他的袖口處。
循著彎彎曲曲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去。
終於走到了一個寬敞的水簾洞前,耳邊是潺潺的水聲,似乎是直泄而下,響聲四起。
在子明的麵前是一個大鐵門,上麵用重重的玄鐵鏈鎖著,一個精致的鐵鎖長在上麵。
子明神色微暗,他走上前去,將那鐵鎖握在手中,細細打量了一番,應是無人動過。
隨即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
“啪嗒”一聲,那鐵鎖被子明打開。
一進去,他就看到了婦人那雙幽怨的眼睛,如暗夜中伺機而動的野狼,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吃拆入腹。
見到來人,她不吵也不鬨。
在這寂靜的場麵下,還是子明率先輕哼一聲,道:“彆來無恙啊,老朋友。”
聞言,那女子眉目中似乎蘊含著滔天的恨意,她掙紮著要衝過去掐住那人的脖子。
但是身上的鐵鏈卻深深地禁錮著她。
那一根根拇指大小的鐵鏈橫穿她的琵琶骨,雙手均被桎梏得死死的,不能動彈分毫。
她越是努力想要向前,那玄鐵鏈就將她身上的血肉帶起,順著她身上穿著的破爛衣服緩緩淌出鮮血。
慢慢浸潤她腳下的長鏈子。
婦人一直跪在那處,黑洞洞的一片。
腳下明明沒有束縛,但是她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過。
突然那婦人再也繃不住,大罵道:“你這妖物,你早晚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
婦人的句句咒罵均是聲嘶力竭。
男子很平靜地望著眼前這一幕,他還以為在這裡的許多年消磨了她的韌性,讓她變得稍稍安靜一點,沒想到,剛才所看到的一切竟都是她裝出來的。
子明隨即朝著四周望了望,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沒有一點光明。
他薄唇輕啟,帶著些慵懶的意味,道:“是嗎?”
細長的手指指向婦人身上的禁錮,冷酷地道:“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還妄想殺我,你也配!”
說完,子明的手裡竟是爬出一條蛇來。
蜿蜒盤旋,吐著鮮紅的蛇信子,立在子明的手臂上。
婦人自然看到了那條蛇,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她的丈夫就是被這東西給穿了心,活生生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看著婦人眼中的驚懼,子明的唇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又似好心地提醒著:“在沒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殺你的。”
說完,子明緩緩低下身,讓那條蛇慢慢地趴在地上,緩緩地朝著婦人所在的位置遊了過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嘶嘶嘶的聲音像是地獄中的惡魔之聲,在人的心裡留下絲絲涼意,寒徹骨髓。
“你太不聽話了,這麼多年,卻隻有那麼一點靈露,哪裡夠我使用呢?”
子明的視線泛著如寒鐵一般的光芒。
語氣突然加重,道:“所以自然要給你一點苦頭嘗嘗,不然,你可是倔強得緊呢!”
那條凶惡的蛇已經遊到了婦人的身下,借著洞中那微暗的燭火,婦人往後挪著的動作,才恍然明白,原來她的腿已經不在了。
那條蛇回頭望了望子明,似是在等待著某種指令。
男子的手緩緩伸起,做了一個上的動作。
那蛇便聽話地立刻攀上那婦人的身體,緊緊地纏繞著,從下到上,然後到脖子。
冰涼的觸感襲遍婦人的全身,她眼睛冷冷地看著,雖然心裡已經懼怕萬分,但是在這個人麵前,很明顯,她不想露怯。
利器入骨的聲音霎時在人的耳邊響起。
婦人淒厲地發出一聲慘叫。
“啊啊啊!!!”
鮮血流了一地,原本就虛弱的婦人,此刻臉上的顏色更加是蒼白不堪。
仿佛一張透明的薄紙,一捅就會破掉。
對於婦人而言,那痛苦不僅僅來自於傷口處的痛,還有通徹四肢百骸的酥麻癢意和寒針入體的直逼她身體能承受的極限。
這蛇是有毒的。
山洞中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可是外麵卻是寂靜得連風刮過樹梢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沒有人會知道,在天之涯如此民風淳樸的地方居然還有人在遭受著如此的非人折磨。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終於在婦人披頭散發的慘狀中,站在不遠處的子明像是累了。
他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直的頸項,盯著那邊的“人彘”,道:“記住這種感覺,以後好好配合,就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了,明白嗎?”
子明轉身欲要離開,那條小蛇在吸食完新鮮的血液後,滿足地舔了舔自己的蛇信子,雙目閃著精光。
以飛的速度爬到了子明的腳邊,用蛇頭拱了拱。
衣服的下擺突然被拽住,子明低下頭卻見那蛇在討好似的拱著身,於是他伸出手去,那蛇便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