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上官雲殤每經過一個地方,不久後,那裡就會被瘟毒所傳播,久而久之,上官雲殤也發現了這個奇特的地方。
於是,這一日,他決定守株待兔。
目送著那黑影越來越遠,白衣人忽然出現,掌中釋放出縷縷白煙,隨著空氣散播到每一個角落。
呼吸了這種氣體的人不久之後便會患上奇怪的病症,到最後不治身亡。
冷予惜出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個人倒了下去,手腳抽搐,表情萬分痛苦。
“姑,姑娘,救我!”
一人拉著冷予惜的衣服下擺,目光裡帶著對塵世的不舍。
白衣人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青衣少女目光微微呆滯了一秒鐘,隨即笑著道“你怎麼來了?”
對於這熟悉的口吻,冷予惜有些錯愕。她看著那白衣人,道“你認識我?”
白衣人麵含微笑,隻是笑了笑卻不語,突然,他抬起手朝著冷予惜所在的位置猛地襲擊過去。
冷予惜反應慢了半拍,看著那巨大的光圈,想躲已然是躲不開了的。隻能勉強出手抵擋,但是冷予惜的實力畢竟沒有被全部被激發,所以應對起來,一眼便能看出她不是白衣人的對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眼看著冷予惜就要被那光圈吸進去,從頭頂樹冠上突然落下一人,身穿一襲黑衣,掌風襲出,將那光圈擊了個粉碎。
砰的一聲,化作漫天星光。
再一抬眼,那白衣人則已消失不見。
空餘滿地的屍體和淡淡的靈力碎屑。冷予惜被黑衣人攬在懷裡,雙手緊緊地抱著來人。
她一抬眼看向那張臉,卻發現是一張陌生的麵容,她並不認得。
但是若無此人,自己必定也是凶多吉少,於是,她緩緩從那人的懷裡退出來,抱拳道“多謝!”
那黑衣人便是上官雲殤。
他看著眼前這個一身青衣的女子,眉目如兮,周身的氣質卻不一樣了,似乎變得更加成熟了。
他的目光在冷予惜的手腕上停留了片刻,隨後甩了甩衣袖,漫不經心道“不用,舉手之勞。”
然後他便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似是要離開。
他那一身黑衣穿在身上,多了一絲神秘和矜貴,冷予惜看著他即將要離去的腳步,叫住了他“且慢!”
上官雲殤的眉心一跳,心裡五味雜陳,心道“她是認出我了嗎?應該不可能的!”
在心裡對自己一番鼓舞之後,上官雲殤緩緩轉過了身,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莞爾道“姑娘還有事?”
除了二人之外,這裡滿是失去了生命的凡人,冷予惜指了指那些人,道“他們該怎麼辦?”
她隻是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屍橫遍野的人間,到處都是慘痛的叫聲,抱頭痛哭的婦孺和男人。於是她和冷風徹說自己要來人間看看。
當然,冷風徹一開始是不同意的,經不住小姑娘的軟磨硬泡,還是同意了,並且拜托雲凡之和言清二人照顧她。
至於那兩個和她同行的人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相繼離開了,於是她便一個人走著走著,今日便來到了這處。
上官雲殤回頭看了看地上的人,見冷予惜想要伸手去觸碰,立即製止道“彆碰,他們身上有殘餘的毒素!”
細膩的手指頓時僵在半空,冷予惜呆呆地看著黑衣人,他五官平平,卻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微屈的膝蓋緩緩起身,看向黑衣人,道“那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在這裡躺著吧?至少應該,應該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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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老百姓來言,他們最是有落葉歸根的思想情結。
看著青衣女子臉上的疑惑,上官雲殤神色肅然地道“他們是被瘟毒感染了,唯一的辦法隻有火化,將所有的痕跡都燒掉。”
說著,上官雲殤慢慢靠近冷予惜,他將地上的屍體用靈力都聚在了一起,隨即一把大火將之付之一炬。
大火轟轟烈烈地在眼前燃燒著,耳邊不斷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還有一股刺鼻的氣味,是人肉的燒焦味。
聞得冷予惜直犯惡心,不停地扶著一棵挺拔的大樹,往地上吐著。
直到肚子裡空空如也,這才停下來。
處理完了這邊的事,上官雲殤抬眼看去,見女子一臉蒼白的樣子,心頭不禁一緊,在心裡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冷予惜。
拚命呼吸著周圍空氣的冷予惜突然看到自己眼前多了一塊手帕,她視線微微上移,直到看到那張臉。
她擺擺手道“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好。”
從前作為一個醫者,也沒有見過這般場麵,冷予惜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看著人在自己麵前被焚燒得黑漆漆的,像是焦炭。
但是上官雲殤仿佛是沒聽到一般,仍舊倔強地將手帕塞進她的手裡。道“還是擦擦吧!”
慢慢地,太陽落到了西山,留下一個小角給世人。
紅彤彤的光芒照在人的臉上,將每一根毛孔都照得無比清晰。
冷予惜騎著一匹白馬微微側身看向身邊的男子。
男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緩緩地拉著韁繩,身下的馬兒也很是聽話,搖晃著馬尾,滴滴答答地走在遼闊的大草原上,夕陽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冷予惜看著前方道“前麵就是東莞國了。”
上官雲殤心頭微微一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道“是嗎?看來冷姑娘去過東莞啊!”
冷予惜手指微微蜷縮,眼神悠悠地道“不是去過,那裡是我的故鄉。”
故鄉二字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魂牽夢繞的存在,即使東莞不是上官雲殤的故鄉,但也是他和冷予惜充滿了美好回憶的地方,意義非凡。
說完,冷予惜又問上官雲殤“三七兄的故鄉是哪裡呢?”
三七是上官雲殤告訴冷予惜關於他的名字。
上官雲殤眸色一暗,語氣裡帶著些惆悵,道“不記得了,流浪了很久,連自己的來處也沒印象了。”
冷予惜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抱歉。我不該問的。”
冷予惜如今沒有幫手,再加上三七對那白衣人有過了解,所以冷予惜決定和他一起把那白衣人揪出來,最好是一舉消滅。
從三七的嘴裡,她得知了很多事情,關於瘟毒的來源,等等。
但是,對於他自己的身世,他卻緘口不言,無法奉告。
對於這點,冷予惜也順其自然,不去為難他。揭開傷疤,傷人害己。而且,尊重他人的隱私,是她一貫的行事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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